刘盈一番感怀之语,挤在远处宫墙墙根处的功侯百官,或许听的并不是很清楚。
但最先从百官人群中走出,替刘盈扶起几位老者的张苍,却是一直在刘盈身旁。
刘盈这一番给百官、功侯脸上贴金的话,自是一字不落的传入张苍耳中。
刘盈话音刚落,张苍便稍待诧异的抬起头。
见刘盈仍是稍带着些许感激,望向不远处的百官功侯,张苍心下稍叹一口气,旋即缓缓低下了头。
在众人都没注意到的角度,张苍那张还未显露老态的面容之上,也已缓缓涌上一抹欣慰。
“出家中私奴,以修郑国渠?”
就见那老者闻言,略带疑惑的复述一遍刘盈所言,便带着满是匪夷所思的目光,望向聚集于宫墙外墙根处的功侯百官。
如此片刻之后,老者又侧过头,望向作室门门洞下,面上满带着惊恐,如羊入狼群般,紧紧围在一起的百官功侯私奴。
“这······”
见老者抬起头,脸上满带着不信任的看向自己,刘盈不由稍叹一口气。
“唉······”
“肉食者鄙啊······”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刘盈心中还是明白:老者对功侯百官的这份怀疑,并非全无道理。
就说此番,如果只是朝堂要修郑国渠,而不是刘盈摆出一个‘快来加入我的太子阵营吧’的姿态,这些个功侯百官,会这么积极?
要真是那样,别说无偿献出家中私奴了,怕是连‘出点钱表态’的想法,都不会出现在这些精英阶级的脑海当中。
“这一次,贵族体面,孤给你们留。”
“往后,可就要全看你们自己的了······”
望向墙根下神色各异的功侯百官,刘盈满是唏嘘的心语一番,旋即稍讪笑着,对老者微一拱手。
“确如是。”
“百官功侯携家中私奴至此,确乃欲助郑国渠整修之事。”
语气满是笃定的道出一语,刘盈不忘稍回过身,指了指宫墙之上,隐隐可见轮廓的高大建筑群。
“作室门内,便乃少府作室,及少府有司官署。”
“‘作室门’之名,亦因此而来。”
“百官功侯此至作室门,当或欲以家中私奴,交之于少府?”
说着,刘盈又侧过身,目光中稍带些不确定的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