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这般反应,吕雉稍一思虑,便轻笑着抚了抚刘盈的脑袋,温声问道:“如何?”
“诸事可都顺利?”
听闻老娘问起正事,刘盈稍有些诧异的一抬头,看了看软榻侧面约十步的位置,依旧躬身立于一旁的吕则。
待刘盈意有所指的再次看向母亲吕雉,却见吕雉背对着吕则,在只有刘盈能看到的角度微一眨眼。
回过味儿来,接收到老娘发来的‘意念电报’后,刘盈终是深吸一口气,才勉强恢复到了往日,那副温言悦色的模样。
“功侯百官之私奴,儿已令往西郊,歇整一日,即可运石砖往郑国渠。”
“宫外围聚之长安民万余,知功侯百官非为图谋不轨,也已尽皆散去。”
“及百官功侯,亦已各归其府······”
将方才发生在宫外的事简单总结一番,刘盈又稍一沉吟,旋即侧过身,面带疑虑的望向吕雉。
“还有一事,儿稍有困阻。”
闻言,吕雉自是面带温和的一点头,示意刘盈但说无妨。
便见刘盈飞速瞟一眼吕则,只片刻之后,面上便涌上了些许忧虑。
“母后当知,郑国渠之整修事,实事关重大,当由柱国大臣主掌!”
“儿意,当依往昔,父皇诏令筑建长乐、未央两宫之故事:以萧相为首,掌控大局;少府辅佐于萧相身侧,主操整修事宜,方妥当些。”
见老娘温笑着点点头,刘盈面上忧虑不由更甚一分。
“然此番整修郑国渠,又乃父皇首托朝政大事于儿,若有不遂,父皇易储之意恐当复起!”
“若果真如此,儿储位当失,母亲后位亦或不稳······”
听闻刘盈此言,吕雉面带温和的点点头,只侧身背对着吕则,用眼角瞥一眼吕则所在的身后,对刘盈又是一暗示。
“甚是。”
“郑国渠之整修事,不单关乎朝堂、社稷,更关乎吾儿储位、吾后位之固。”
语调稍带些严肃的道出此语,吕雉又是眨了眨眼,才意有所指的‘问’道:“太子以为,该如何是好?”
看着老娘生动无比,几乎算是明示的表情,刘盈终是稍有些夸张的长叹一口气。
“儿本意,乃自吕氏出一长者,以代儿监郑国渠之整修事。”
“然父皇出征之前,母后已令吕氏子弟皆闭门谢客,不得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