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六年腊月十二日,清晨。
雪花纷飞中,在六条打着军旗的军用船只和几条小船保护下,两条豪华得相当厉害的官船驶立水关背后的码头,大模大样的越过五丈河水关,趾高气昂的驶入了波涛万顷的梁山泺湖面,在普通民船面前凶神恶煞又吃拿卡要的五丈水关守军上下则全部跪伏在岸边,大声高喊,“恭送少保过关!”
与此同时,行驶在最前方悬挂着钦差明黄旗帜的豪华官船上,济州孔目(秘书)孔令棋也跪伏在冰凉的甲板上,满脸谄媚的向被两个美貌侍女搀着出舱的大宋检校少保李彦说道:“小吏恭迎少保出舱,敢问少保,昨夜休息可好?”
懒得回答一个小孔目的关心询问,身体肥胖的李彦只是长长打了一个呵欠,扯着公鸭嗓子反问道:“这里距离济州州城还有多远?”
“回禀少保,不到三十里。”孔令棋赶紧答道:“州尹他已经在济州码头做好了周密准备,单等少保莅临济州,另外州尹他派来迎接护送少保的官兵船队也肯定已经在路上,要不了多久就能过来和少保会合。”
“用不着那么麻烦,本官有禁军保护,不用你们再派兵了。”有些没睡够的李彦又打了一个呵欠,说道:“再说了,这梁山泺里的水匪强寇,不是已经被东平府给剿光了吗?”
“这个……。”
孔令棋有些吞吐,不过考虑到自己是济州官吏,用不着害怕得罪已经上表向朝廷请功的东平知府蔡居厚,便还是说道:“回禀少保,梁山泺的大股水匪是被剿了不假,但是没有剿干净,有一个叫做马良的贼寇带着水匪的残部四处流窜,似乎有些死灰复燃的苗头。”
“那蔡居厚为什么还上表朝廷?说梁山水匪已经被彻底剿干净了?”
李彦一听果然大为不满,立即开口质问缘由,孔令棋没必要往死里得罪蔡居厚,便含糊答道:“少保恕罪,下吏是济州下吏,不太清楚东平府的情况。”
李彦有些不悦的哼了一声,旁边负责统兵保护李彦的禁军指挥使蒋凡忙点头哈腰的说道:“少保放心,贼寇不来便罢,倘若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冒犯少保你的虎威,末将保管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李彦微微点头,然后又呼吸了两口冰冷的新鲜空气,自言自语道:“在船舱里闷得紧,到甲板上冷得慌,早知道是这光景,这趟差事就是请咱家来咱家也不来。”
李彦是在宋徽宗面前自告奋勇来梁山泺巡税的,事情还和上一支梁山起义军被东平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