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担保,老夫还不敢接受你的担保。”种师道冷笑说道:“如果耶律余睹真是诈降,老夫中计出兵吃了败仗,就算把你杀了又有什么用?”
“可我们未必会输啊。”
姚平仲还想坚持,无奈种师道却不耐烦的摆手说道:“不要争了,总之西军主力抵达之前,老夫决不冒险出战,宁可错失战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兵决战。”
姚平仲无奈闭嘴,除了觉得种师道越老越胆小外,还隐隐有些怀疑种师道不肯急于决战,是想把立功受赏的机会留给种师中和种家子弟——毕竟,厢军主力抵达后,肯定是种师道的嫡系种家军充当核心骨干,姚家军则摆明了是打下手的命。
也正因为如此,姚平仲还忍不住生出了一个相当恶毒的念头,那就是希望种师道的病情继续加重,病重到彻底无法理事的地步,把城外宋军的指挥权彻底移交给自己。
让姚平仲意外和暗暗窃喜,第二天清晨时,种师道坚持着巡视营地期间,可能因为是吹了寒风的缘故,本就相当严重的眩晕症竟然再度加重,严重到了剧烈头疼和心悸呕吐地步,大营还没巡完一半就支撑不住,最后只能是让亲兵抬着返回营帐休息,姚平仲得知情况后还灵机一动,不顾种师道的呻吟阻拦,立即派人入城去向李纲和赵九妹禀报此事。
事关城外的十万大军,赵九妹当然不敢怠慢,收到消息就马上让李纲亲自到安上门外的宋军驻地探望种师道,看到种师道奄奄一息的躺在病榻上呻吟,李纲担忧之余,当然又赶紧劝种师道回城休养治疗,种师道听了苦笑,呻吟着说道:“十万大军驻扎在城外,老夫那里敢回什么城?”
“老将军,你放心回城去休养吧。”姚平仲马上乘机说道:“末将虽然不才,却也曾经在西北战场上多次独当一面,有末将替你留守营地,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种师道呻吟着摇头,不肯接受姚平仲的好意,李纲则劝道:“老将军,身体要紧,还是把城外的事务暂时交给姚将军吧,姚将军在西北统兵多年,经验丰富,城外军队暂时由他统领一段时间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还有,康王殿下也说了,老将军你如果病情严重,还请立即回城治疗,千万不要在城外继续辛苦。”
见李纲也这么规劝自己,种师道难免有些犹豫,姚平仲则又说道:“老将军,金兵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杀退,你最好还是以身体要紧,好生休养治疗,这样等西军主力到了以后,你才有精神和身体统领我们大宋军队杀退金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