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食欲很好,大早上闻着香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
温姨常笑说,她的嘴要是能有肚子那么会唱会叫就好了。
说她性子沉闷,像个锯嘴葫芦。
她在餐椅坐下,正打算吃,温姨从厨房出来了,她应该在洗什么东西,手上还戴着橡胶手套,
“寒寒快去,叫宁先生下来一起吃。”
温姨向来很有形式感,她认为夫妻应该同桌而食。
而盛寒,向来听她的话。
“好。”她放下筷子,上了二楼。
小楼共有三层,三楼是阁楼,放着许多闲置的杂物,很少有人上去。
他们都住二楼,不过分住于两个房间,从领证一开始就分房睡,隔着书房和走廊。
敲了几下他房间的门,里面无人应声,盛寒轻拧开门。
走进几步,整个房间的格局一目了然。
墙白、被子白,连着床头的灯盏、天亮依然晕散的灯光,都是白的。
不一样的,是盛寒这个角度,能看见衣帽间的一角,一排裁剪的西装,颜色和款式各样,都是定制款。
整个房间没有多余的装饰物,唯有左侧的白墙上,挂着幅画,有半人高。
盛寒每回叫他吃早饭,都能忍不住多看那灰白画一眼。
画被禁锢在框内。
很简单,深灰色分布于下半部分,大篇幅的白色分布在上半部分,间以黑色杂乱线条勾勒,说不出形状,但莫名很熟悉。
浴室传来水声,是细细密密的水珠砸在地板上淅淅沥沥的清响,她稍微扬起语调,叫了一声,
“宁焰,洗完下来吃饭。”
淅沥的水声戛然停下,一成不变的回答,
“嗯。”
盛寒离开时,水声再次响起。
有时候,她会想,温姨其实就是喜欢让她去叫宁焰,往往叫完宁焰之后,她还是先吃了。
重点是,宁焰的早餐就是一杯咖啡。而温姨也不拿出夫妻同桌而食的言论,随她先吃,下次遇着两人都在家,又叫盛寒去喊宁焰下来吃饭,乐此不疲。
宁焰下来时,盛寒已经在吃第二碗面了,她吃的认真,眼也没抬,沉溺于咀嚼吞咽后的饱腹感。
可能拍戏奔波劳累,也可能盛寒的体质问题,她这样的饭量还是不胖,身材好的很。
她吃完第二碗,宁焰那杯咖啡还没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