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爷爷在旁边泼他冷水,说如果焰焰顶着这头红发,肯定要被老师抓着去全校面前做检讨,焰焰不服气,和老宁打赌,如果能安全躲过老师一天,那老宁就要把头发染成红的。”
下面有一张照片,是爷爷和宁焰,一老一少,两头惹眼的红毛。
盛寒问:
“宁焰赌赢了?”不应该呀。
“没有,他赌输了,开学那天被抓到全校面前做检讨。”
高二时,开学典礼那天。
盛寒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主席台上的一头刺眼的红毛,五官明明飞扬跋扈,语气却故作蔫巴,讪讪地做检讨。
“那爷爷怎么……”
“他爷爷一向暗暗宠着他,怕他丢了面子,也染了一头红毛,”何婳笑道,“而且呀,焰焰会输,好像是因为一个女孩子。”
盛寒想起什么,五官带着笑意,
“我知道。”
何婳正在回忆什么,没听见盛寒微淡的三个字。
看着宁焰一张张的照片,渐渐长开的五官,越来越精雅逸致,唯独不变的,就是脸上古灵精怪的表情,咧嘴的、大笑的、鬼脸的、嘟嘴的。
和现在很不一样。
盛寒有几分感慨,说:
“宁焰他……他小时候很可爱,和现在挺不一样的。”
提及现在,何婳欲言又止,最后说道:
“焰焰他和你结婚后,也渐渐有了笑脸,不再是一成不变的情绪了。”
盛寒想起时尚星夜,有些心虚,宁焰哭得伤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有关。
宁焰敲门进来了,他眉眼还带着难掩的倦意,耷在疲倦的柔脸上,显得整个人都乖顺了不少,
“快十二点了,该点烟火了。”他说。
这清清淡淡的语气,哪里和小甜沾得上边?
盛寒想起他儿时的小名,脸上便暗暗漾着笑意。
去院子放烟火,宁焰问她:
“笑什么?”
“没什么。”
说完小跑开了,她不能出卖奶奶。
院里,星夜灿烂,仿佛能见到耿耿银河,混入人间的灯火里,是可以用眼看得到的温暖。
言爷爷也在,他旁边站立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盛寒觉得很是眼熟。
言南正在和宁庆聊天,拍了拍身旁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