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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要去医院拆线。
清晨,她微踮起脚尖,帮他打好领带,然后顺手理了理他额前的发丝,宁焰见她的手已经很灵活了,想起来,
“你今天要去拆线对吧?”
“嗯,我哥早上有空,等下我就过去。”
江渔……几乎反射性的,他想说:我陪你一起去。可昨晚他刚答应她以后不再这么做了。
想到在酒吧时,她满身反骨推拒自己的冷淡模样,于是,他埋头蹭了蹭香味无比熟悉的白秀脖颈,然后懒懒地抱着她,在她头顶说:
“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好了,我知道啦,你上班要迟到了。”说着边推他出去。
医院里,拆完线后,江渔扶了下眼镜说:
“我给你开一个祛疤药,你每天记得抹,就能把这条淡痕给消掉了。”
手臂上依旧有条褐色的纹路,如果穿无袖的礼服或裙子,会很扎眼。
“谢谢哥。”盛寒语调清越,脸上也挂着神采。
江渔给她开单子的手一顿,“谢什么,看样子,宁焰对你还不错,眼见得出你没之前沉闷了。”
“他不气我就算挺好的,有时候做了坏事还一脸无辜,我想骂他都下不了嘴。”
江渔开好了单子,带她去拿药,听她这么说,来了兴致,
“是吗?他做了什么坏事?”
“前几天,他拿我的手机乱发表情包给一个半熟的朋友,对方只是客气地关心下我的伤势,还有,昨天他干涉我工作的事,很无理取闹。”
虽然已经不气恼,但就像是告小状,要找个大人宣泄宣泄。
一路上,遇到许多病人向江渔打招呼,江渔淡笑点头回应,一边同她说:
“这倒很像他会做出的事。”忆及往事,他接着说,“还记得高二那次期中考试吗?宁焰破天荒考了个年级第二,我第一、你第三。”
她怎么会不记得,那次考试之后,宁焰把她拦在巷子里表白了,
“这能说明什么?”
“我去办公室分试卷,看了眼宁焰的数学卷子,他最后一道题只写了正确答案,没写步骤,写了步骤的话,第一就是他的了。”
“为什么?”
“以我从幼儿园起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放过可以碾杀我的机会。唯一的原因就是,他自己就只想考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