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又使劲拍了他一下:“奋不顾身?一马当先?我怎么不记得我队里有你这号人物?”
陈冰生怕季青舟电话打到他妈那儿,连忙认错:“我真是冲动了,下次不敢了。姐,这两天我去工作室住行吗?”
季青舟被气笑了:“出了什么事你都躲我这儿,这是给你娇惯出毛病了,不行,你今晚回家。”
工作室几乎成了陈冰的挡箭牌,之前季青舟忙着局里的事也不太管着他,陈冰他妈不知道电话打了多少次,看来这母子的关系是每天都朝着恶化的方向更近一步了。
“你工作室又没别人。”陈冰嘟囔了一句。
季青舟一挑眉,眼看着又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唐殊却忽然扯出一串钥匙,在陈冰面前晃了几下。
“有人。”他说,“我现在住在那儿,劳驾你回家找你妈。”
钥匙上的小熊挂坠残疾似的瞪着一大一小两只眼睛,丑得惨绝人寰——陈冰对这钥匙扣的印象极其深刻,也就季青舟肯用这东西。
季青舟靠着窗子看风景,没搭腔。
陈冰愣了一会儿,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脸唰地红透了,他磕磕巴巴地妥协:“哦,哦,那我……我不打扰了。”
“乖。”唐殊收回钥匙,捋了一把他的刺儿头。
雨越下越大,纵然有伞,唐殊和季青舟回到车里时衣服也被打了薄薄的一层雨水,唐殊递出两块干净的毛巾,忽然感叹一句:“现在的孩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季青舟知道他是在说陈冰,想了想,还是打算替陈冰辩解几句:“陈冰不算是无理取闹,他母亲的确对他缺少应有的关怀。”
“我知道,所以我也觉得他总住在你那儿不行,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唐殊靠在座椅上,“更何况我也没算说谎吧。”
他这段时间的确一直在季青舟的工作室住着。
局里大家整天忙得恨不得多长出几只胳膊几条腿来,两个人原计划好的治疗谈话时间一延再延,万般无奈只能改到下班后的晚上。
原本唐殊以为对付自己的失眠,季青舟就只有“音乐”“牛奶”“环境暗示”这一套,可日子多了才清楚,自己实在是嫩得很。
季青舟最常做的,是和他聊起当年林沉的那件案子。
犯罪现场、犯罪事件、人证物证,甚至于罪犯林沉的剖析。
对于唐殊来说,虽然他与唐苒的关系尽人皆知,当年发生的事情也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