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庙,缘行先将情况与沈丫讲了,提起陈府,附近的人应该都知道的。果然,沈丫只犹豫片刻便点头答应了,毕竟,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住在和尚庙,她自己也不方便。
见她同意,缘行才出口气,说来惭愧,之前在宴席上无论是陈氏父子,还是他与玄悟很轻易将沈丫的命运决定了,这时才想起来要询问当事人的意见。
自己是不是也变了?难道是所处环境的关系?缘行暗自警醒,反思,决定晚课的时候多忏悔。
可不管怎样,陈府今日为他张目,又同意接这对母子过去,帮了他很大的忙,否则,单单一个营养问题就够头疼了。
到了晚课时间,他果然诚心诚意地发愿忏悔。
白日虽然受到了一番指指点点,但一个大包袱即将卸下,总还算心情愉快,这时打坐还早,便取出从陈府借过来的书籍,借着菩萨像前的烛光翻看起来,权当消遣了。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有手机,更没有网络,又不可能去参与这个时代大多数人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只能靠着书本与打坐打发空余的时间。好在他算半个古代人,这种生活已经习惯,倒是不觉得有多枯燥。
他翻看的这本书是本游记,记载了本世界诸多的奇闻异事,写法也很有趣味,才翻开几页,缘行便投入了进去。
只是玄悟却显得心事重重,看着低头翻书的和尚几次欲言又止。
看书的时候最烦被人盯着了,缘行叹了口气,将书本合上,抬头对着对面的玄悟笑道:“师兄到底有何事这般烦心?不如说来听听。”
玄悟面显纠结,缓缓道:“师弟,我见你年岁不大,竟已触摸到先天,不知习练的是什么功法。”停了下,才又继续说:“我这里有两套佛门秘法,不知能否同你交换?”
“师兄说笑了,您都已是先天,怎会看上我的武学……”缘行开始以为他在说笑,但见他神色认真,才收回笑容,呐呐地道:“我修习的是童子功与我派秘法,实不能外传。”
虽然对玄悟所说的佛门秘法很感兴趣,但方丈师伯传授菩提玉身琉璃功时再三告诫不可外传。虽然相处了十几天,两人也经常坐在一起谈武论道,可关于各自的出身与经历涉及的不多,所以,他算不上多了解玄悟这个人,怎能轻易答应?
听说是师门秘法,玄悟的眼神变的暗淡,按这方世界的规矩,一旦涉及到“师门”两个字,便是不可商量的。他知道自己所图无望,只能长叹一声,再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