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视,提笔再次沾满了墨,心内道:“贫僧这般做,主要为回馈报国寺,这份功德,可不是一两年内就能见到的。”单单将经书传播出去容易得很,找几个信任的人便能做到,陈念生,玄悟都是好人选。但若要让本地的信众与僧人认可经书里的观点并去学习领悟,就只能交给时间了。
水陆法会倒是个扩大影响的好机会,可主办方乃是报国寺,据说最后的辩发环节虽然允许外人参加,可名额都已分配好了,哪轮到他一个人离乡贱的野和尚上台?
此言一出,金蝉也不再说话了。
缘行也将全部注意里集中在誊写上,他既要认真回忆,以免出现错漏谬误,又要注意落笔,不能沾污影响工整。书写的速度就可想而知了,到得天黑,也才写了千字。
揉了发酸的腕子,缘行将今日的成果小心的收好,才吹熄蜡烛,走出了藏经楼。
漫步在已经很熟悉的小路上,享受着风的沁凉与夜晚的宁静。
眼看着即将走回寮房,突然耳朵一动,有几声压抑的饮泣与喝骂声引起了他的注意,想了想,他换了方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雪后的夜比之以往要亮一些,月光下,只见三个高壮的沙弥正将一个瘦小的身影堵在墙角,嘴里喝骂着,时不时还对里面的身影拳打脚踢一番。
“你们做什么呢?”缘行眼力惊人,自然将这些人看得清清楚楚。他好歹在这里呆了近十天,寺里的大小和尚虽然没有全部见过,可眼前这几位却是熟悉的。
他的到来,让外围几人不由一惊,等看清他的模样,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虽说缘行只是个外来和尚,可毕竟是个比丘,且已算是个半步先天的高手了,自然不是这几个沙弥敢得罪的。
“缘行师父。”领头的沙弥对着缘行合十:“明心今日犯了错误,我们师兄弟正教他规矩。”
“规矩?”缘行淡淡地道:“若没记错,明心在寮房做事吧?什么时候你们斋堂能教寮房弟子规矩了?”说罢他扫了眼抱头缩在墙角的明心,也就十四五岁年纪的小孩子,还缺了一只手,犹记得当日挂单还是这位小沙弥给他送来的一应用具,自是印象深刻。
“可……”高大的沙弥没想到眼前这外人竟对自己这些人的归属这般熟悉,不由语塞。
“还不走?报国寺的规矩便是让你们背地里欺负弱小吗?”缘行眼一瞪,喝道。
几人犹豫了下,才悻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