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了,竟然冬天下雨,真不是什么……”陈念生收起雨伞,忍不住开始抱怨,没说几句才反应过来新皇登基时天气异常可不是好兆头,连忙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咳,不要迷信,只是气候异常而已。”炭火盆中的火在闪烁着,小小的火苗灭了之后又颤颤地长起来,合成一股长长的,蓝色火焰,噼噼啪啪的声响中,缘行懒洋洋地盘坐着,手捧着一卷书籍对着火光细细观看。只是他面色苍白,时不时还会咳嗽一声。
陈念生将伞放下,几步走到炭盆旁,取了上面热着的水壶,先看了缘行的腿边的杯子,已经见底了。他先给续满,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热茶,轻饮一口,才道:“那小和尚都又来了,这回直接跪在水里,你真不见?”
“没人搭理,他会走的。”缘行的目光依旧在书籍上。
“你在报国寺究竟发生了何事?”陈念生忍不住问道。他不能不好奇,缘行前脚到了自己家暂住,后脚就有自称他学生的小沙弥登门,也不知为何,一向脾气和善的和尚竟然闭门不见,任对方在外苦苦哀求依旧无动于衷。
“犯了些忌讳,被赶出来了。”缘行淡淡回道。
“他真是你的学生?”
“算半个吧。只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该教的我都教了。他在我身上也再学不到什么了。”缘行合上书籍,轻叹了一声。他说的是真话,《坛经》与《心经》都给了对方,他自己都不敢说是个高僧,根本没什么可教给对方的了。
他不怨对方将自己卖个干净,毕竟相对于报国寺的救命之恩,他缘行终究属于外人。
可你既然做下这样的事,何不彻底些,彼此断了联系岂不更好?这次跑来纠缠又是几个意思?或是得到了谁的授意?总之是个麻烦,不理为妙。
陈念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见他情绪不高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只能默默喝茶。
果然如缘行说的,等雨大了一些,就有下人回报说小沙弥哭着走了。
也不知为何,在场的两人都出了一口气,气氛立时轻松起来。
“令尊这本书写得还挺有意思。”缘行扬了扬手中的书册,挑眉道:“与旁人不同,里面描述的鬼怪和狐狸都有各自的性格与心事,这是将它们当做人在写,倒有几分聊斋的意味儿。”
“何为聊斋?”陈念生疑惑问道。
缘行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转移话题道:“说到狐狸,我那寒寺之前曾有狐妖拜访过,你还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