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抬了抬眉毛:
“哦?”
陈腾垂下目光,这名年约四十的县令,此时明显有些吞吞吐吐:
“家门不幸,陈某三弟自由顽劣,向来恃勇斗狠,两年前就聚集了数百江湖游侠,将铁矿及周围山头霸占,陈某身为长兄,数次写信劝他迷途知返,但都被他将使者乱棍打出……”
陈飞喝了口酒,似笑非笑地问道:
“陈县令,你在两年前新任县令,而令弟恰巧也在两年前霸占了官矿,若说这两件事情毫无瓜葛,恐怕难以叫人信服吧?”
他的意思已经十分露骨,几乎就是在指责陈腾利用职务之便,联合自家兄弟,大肆侵吞国有财产!
陈腾长叹一声,从案几之下取出了自己的官印:
“陈某自知性格软弱,自家兄弟尚且不能规劝,又有什么颜面担任一县之长、治理数万民众?恳请府君另选贤能,陈某这就拜别。”
陈飞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官印,摇了摇头:
“你先不用忙着辞官,我且问你,他有多少人手?”
陈腾迟疑了一下:
“至少五六百人。”
陈飞又问:
“你有多少兵丁?”
“……步弓合计八百余人。”
陈腾咽了口唾沫,明白了过来:
“府君可是要……”
陈飞轻轻拍了拍案几:
“就算你要辞官,也要解决了这个问题之后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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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平城向西十余里,?水南岸,有一处占地十余亩的官营锻冶场。
此刻,有一股黑白交加的烟雾正从烟囱里袅袅腾起,多少有些奇特。
有人凑了上来:
“三郎,这烟不太对吧?”
被喊做“三郎”的,自然是陈腾的三弟。
赤着上身的陈老三皱了皱眉头,看着面前的铁剑模子,摇头扔掉了手中的铁锤:
“废了一块好铁。”
对方夹起废铁,重新扔回了冶铁炉,而后笑着问了一句:
“今天是怎么了?自从两年前你出师以后,可从来没翻过这种错误。该不会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这才心神不定?哈哈哈!”
陈老三毫不客气,一脚蹬在了他的屁股上:
“你再敢乱说,信不信下一次把你塞进炉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