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烬被带到后山空地,看到了那头被掳来的耕牛,两名押解他的山贼站在一旁看热闹,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要知道杀牛既是技术活也是体力活,便是三五个身体强健的男子齐上也常有失手,更何况归烬如今只有一人,还时不时咳嗽几声,显然不是什么身体健壮之人。
哪知归烬来后对耕牛是不理不睬,看都没看一眼,反而坐在一边磨刀。他惯用的菜刀被山贼收走,如今拿到的这把尖刀钝的厉害,需要细细打磨一番才能使用。
归烬慢悠悠的磨着刀,时不时还用拇指肚试一试刀刃的锋利程度,看的旁边两名山贼心焦不已,连连催促道:“休要磨蹭,若是耽误了大伙吃饭,当心你的脑袋!”
“放心,耽误不了,我杀牛还挺快的。”归烬说完站了起来,走过去用布条蒙上了耕牛的眼睛,然后又是在对方身上一阵抚摸,那动作温柔仿佛是对待自家的耕牛一样。正当两名山贼不耐烦准备再催促一声的时候,归烬突然手起刀落,一刀扎进了耕牛的脖子,准确的切断了大动脉,他后撤一步,将尖刀拔出,刚巧让开了喷射而出的血污,之后他看也不看,任由耕牛前腿一软跪在地上,从脖颈间狂喷血液,他自己则自顾自的用清水冲洗刀刃上的鲜血,等他冲洗干净,耕牛也流干了血,一命呜呼。
两名山贼看的目瞪口呆,说起来他们也是刀尖舔血的人,手下都有人命,可依旧被刚才归烬杀牛时的狠戾给吓到了。前一秒还温柔无比,后一秒就痛下杀手,现在的厨子都这么可怕了吗?
他俩还惊魂未定,归烬那边已经开始了接下来的活计。
他先是拿着火把烧掉牛毛,然后又用开水去烫,接着再用尖刀去刮,等牛毛去了十之八九,归烬才一刀捅进耕牛肚子,将它开膛破肚,花花绿绿的内脏顿时流了出来,两名山贼吓了一跳,被味道熏的连连干呕,而归烬却面不改色,将这些肠肚分门别类,找几个陶盆装了,然后开始剥皮。
归烬选的是拳剥法,就是通过用手捶肉,边捶边拉的方式来剥皮,他从腹部开始剥,因为手法熟练,力道均匀,没一会就剥下了一张完整无比的牛皮,让两名旁观的山贼惊叹不已。
之后的事情就更加简单了,归烬从耕牛关节入手,尖刀不断飞舞,只用了半个多时辰就把一只成年的耕牛分解完毕,那动作利落,条理清晰,在两名山贼看来竟是比大当家使得刀法还要漂亮潇洒,不由看的呆了。
这时归烬突然抬头问道:“两位大哥,咱们这寨子里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