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玉又看了一眼远处的身影,凝眉道:“文贵妃也太过猖狂了些。”
郑多宝“诶”声,低声道:“听说这几日景仁宫里,内侍女官们都战战兢兢,日日都有打碎的瓷器被清理出来。皇后娘娘诞下龙子,那位心里可憋着气呢。”
殷承玉道了一句“叫人多盯着些”,便又转身回了席间。
见他回来,殷承璋拎着酒壶上前要与他喝酒。
殷承玉刚见过殷慈光,此时再看着他便没了什么好心情,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便接过酒杯与他共饮了三杯。
殷承璋随手将酒壶扔给一旁的内侍,回到席间坐下,醉醺醺地同贴身伺候的太监道:“呵,你看他那眼神,明明都恨不得吃了我,偏偏还要端着笑脸同我喝酒,可真是会装。”
贴身太监紧张地张望了一下两侧,见无人注意方才松了口气,小声劝道:“两边还有人呢,殿下您可别再说了……”
殷承璋这才不甘不愿地住了嘴,又给自己斟了杯酒,闷闷地喝。
殷承玉喝了三杯酒,刚入席,就感觉有股热意自丹田涌上来,头脑也有一瞬间的晕眩。
他心头一沉,立即意识到不对劲,扭头便想叫郑多宝。
可刚刚还跟在他身侧的郑多宝此时却不见了踪影,他按着额头略一思索,便知道这里头恐怕有蹊跷。
源源不断的热意自丹田涌上,侵蚀着神志。
这种感觉于殷承玉来说,再熟悉不过。他努力维持着镇定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快步往外走。
刚出焦园,就有小太监迎上来要搀扶他,殷承玉厉色将人推开,加快步伐往东边走去——今日焦园有宴会,薛恕也在附近执勤。
殷承玉勉强维持清明,绕了半圈方才找到了人,哑着嗓子叫他过来:“薛恕。”
薛恕不明所以地上前,却被他紧紧抓住了胳膊:“带孤走。”
“殿下要去哪儿?”薛恕扶住他,敏感地察觉了不对,殷承玉呼出来的气息极热,身上还带着酒味。
“随便。”殷承玉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大力掐住掌心,靠着疼痛刺激,才维持了头脑清明。
薛恕意识到问题,连忙避开人,搀扶着他去了不远处的崇智殿偏殿。
将要推门进去时,殷承玉抓住他,警惕道:“检查一下,里面有没有人。”
薛恕推门进去快速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人后,才扶着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