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太医们大约和殷慈光相处不错,又得了他的交代,一开始还想帮忙遮掩。后来被殷承玉追问露了破绽,才不得不苦着脸引他去了库房。
那库房位置十分偏僻,远离人群,到也不怕疠气传开。
只是到了库房门口,引路太医还是将殷承玉拦下了,不允他涉险。
殷承玉知道轻重,并未坚持,退后几步,在空旷处等太医去寻殷慈光来。
没等多久,就见库房侧门打开,殷慈光自门后出来。
他以布巾遮住口鼻,只穿了身十分朴素的青色长袍,乌发简单挽在脑后,看着依旧有些病弱,但却多了几分英气。
旁人只以为他是女扮男装方便行事,却不知道他本就是男儿身。
殷慈光身上带着浓浓的艾草味,显然出来前刚熏过艾。他并未靠近,谨慎地在距离殷承玉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向他行了福礼:“与病人同处数日,恐过了病气给殿下,还请殿下见谅。”
殷承玉摇摇头,摈退了伺候的人,才道:“没有旁人在,你不必如此。”顿了顿,又道:“今日这一身,比从前更适合你。”
他说得十分隐晦,但殷慈光却听明白了。
为了在这深宫之中活下来,他自小被当作女子养大。母妃会教他宫廷礼仪,教他琴棋书画,教他一切皇家公主该会的东西。却也唯恐他真把自己当作女子,会在深夜无人时流着泪一遍遍叫他记住,他是男儿身。
可他在外头装得久了,偶尔自己也会恍惚一瞬。
殷承玉是除了母亲之外,第一个承认他身份的人。
殷慈光抬眸看他,被布巾遮挡了大半的脸上,极缓慢地露出个笑容。
他略略伸直了脖颈,有些不适应地将习惯性贴于小腹前的手放下来,学着殷承玉的模样笔直站着。只是到底有些不得章法,眼底露出些许窘迫来:“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殷承玉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过早的承诺总容易叫人失望,便又按下不提。换了个话题,体贴地化开了短暂的尴尬。
“听说刺血法有了成效,那二十个病人如今情况如何?”
说起病人,殷慈光果然自在许多,习惯性垂下头,将这五日来的情形细细说与他听。
作者有话要说:
#狗勾只有一个殿下,殿下也只能有一个狗勾#
狗勾:谢蕴川是谁?殿下认识吗?喜欢吗?比喜欢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