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平静起来。扯过滑落锦被,妥帖地为他盖好:“殿下好好养病,三江商会那边便交给臣,臣会处置妥当。”
殷承玉瞧着他,叹了一口气,到底妥协了。
薛恕将温着的汤药端进来,亲自喂他喝。
汤药苦涩,殷承玉拧着眉,又见薛恕沉着眉眼,眼中戾气惊人,到底叹了一口气,朝他招了招手:“你靠过来些。”
薛恕依言俯身靠近。
带着苦涩药香的唇便覆了过来。
他睁着眼,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看着殷承玉,却未曾有动作。殷承玉以舌叩开他的唇齿,与他纠缠。
薛恕到底没忍住,终于反客为主,凶狠地撕咬。
这一刻他长久压制在心底的恶念汹涌而出,唇齿间有铁锈味蔓延,他想叫他也尝到他的痛。
殷承玉并未拒绝,良久之后,两人气喘吁吁分开。殷承玉的指尖点过他唇上血珠,声音还有些嘶哑:“去吧,此间事了,再说他事。”
薛恕看了他许久,起身出去。
如今他们所住的院子便是布政司衙门后头的三进院子。
薛恕换了一身绯色蟒袍,便带着人往前头去。
此时刚进午时,但三江商会除了周知龄外的九位大东家都已经到齐,且已经等了两刻钟。
他们等得焦躁万分,原以为太子必定会同昨日一样晾他们许久,却未曾想刚到午时,太子身边的随侍太监就过来了。
周知龄不在,为首的便是年纪最大性情又最为稳重的向大东家。
向大东家起身行礼:“薛公公,我等都已经考虑好了。”
薛恕扫过几人,在主位坐下,声音十分平静:“那便叫咱家听听诸位的诚意吧。”
“太子殿下今日不来么?”文大东家见状问道。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殿下几次三番地接见?”
文大东家本是随口一问,却不料这太监今日如同吃了炮仗一般。他虽然只是商贾,但家大业大,在湖广地界也是一方人物,从未被如此下过面子。顿时脸颊紫胀,想要怒声驳斥。
可待对上那双阴翳的眼睛时,心脏顿时紧了紧,那酝酿好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薛恕并不在意他们的心情如何,他双脚分开与肩平齐,双手撑在膝上,身体微微前倾,如同盯住了猎物的孤狼,对文大东家道:“便从你先说起吧。”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