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显而易见。
就在一众朝臣猜测纷纷的时候,虞淮安正与殷承玉在养心殿下棋。
虞淮安落了一子,道:“陛下已经下决心清洗了?”
隆丰帝在位十余年,却沉迷享乐荒废朝政,致使朝中官员结党营私尸位素餐者甚众。
“沉疴积弊不除,如何焕发生机?”殷承玉道。
“如今朝中正值用人之际,外祖父当真不愿回来?”
虞淮安叹息道:“臣已老了。”
他看着年轻的帝王,眼中有慈爱也有对帝王的敬畏。这个孩子是他一手教养长大,他了解他的心性抱负,所以不愿最亲近的外家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他大业前的绊脚石。
“大舅舅屈居工部多年,也该挪一挪位置了。”殷承玉见他不愿,也没有强求:“还有小舅舅,外人只道他纨绔,朕却知他熟读兵书又习了一身好武艺,正好去五军都督府一展拳脚,替朕整顿一番。”
虞家的两个舅舅,一文一武,都是才华卓越之人。
只是虞家已是太子外家,虞淮安又坐到了首辅高位,实在是烈火烹油,两人才不得不暂藏锋芒。
如今虞淮安退下来,他们二人也不必再刻意藏拙。
虞淮安对这样的安排倒是没有异议:“也该是他们为国效力之时。”
殷承玉沉思片刻又落一子封死对方退路,话锋却是忽然一转,又绕回了虞淮安身上:“外祖父告老后赋闲在家,不如常常进宫教教岄儿。到了明年此时,岄儿也该开蒙了。”
大燕朝皇子开蒙都早,但明年这个时候,殷承岄也尚未满三岁,
虞淮安蹙眉不解道:“五皇子年岁还小,何必着急开蒙?”
而且……他斟酌用词道:“依老臣与太后娘娘的意思,五皇子日后不必太多出色,能做个富贵闲王便已经是莫大福气。陛下何必……”
他到底未曾将话说得太明白。
虞淮安历经三朝,官至首辅,又荣封太子太傅。
能得他亲自教导之人,除了隆丰帝,便只有殷承玉。
皇家无情,即便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难保日后不会因为那张龙椅出现嫌隙。所以无论是虞淮安还是虞太后,都不希望殷承岄太过出色,以免日后养大了野心,兄弟阋墙。
时候未到,殷承玉并未说得太明白,只笑道:“外祖父且放宽心,日后你便明白了。”
虞淮安知道他素有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