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大凰城,春雪楼内,广陵王抄起一支琉璃盏砸碎在地,价值连城的杯盏就这么粉身碎骨,但却依旧完全无法消除他心头的怒气。
“多少年了?”
他喘着粗气,来回踱步,小山一般臃肿的体型似乎震得整间屋子都微微晃荡起来。
“自从孤来到广陵,有多少年没有人敢如此挑衅了?!”
赵毅大发雷霆,“不就是区区一个江湖子吗?一千背嵬军拿不下他,那就派三千、五千、一万!孤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够一人敌国?!”
张竹坡捋着长须面色凝重,战败归来的卢升象更是一身狼狈半跪在地,至于浑身是血仿佛被千刀万剐了一样的世子赵骠和一身剑气几乎耗空的柴青山则早已经被送去医治了。
广陵王不愧是广陵王,在大发雷霆了一通之后,并没有将刚才怒火攻心之时的命令当做一回事,而是重新平静下来,看向自己麾下一文一武两位最重要的臂助,开口道:
“骠儿此番受伤,既然不危及性命,那倒也不完全是坏事。到时候孤向皇兄请功之时也可以跟他多说道说道这个侄儿的英勇表现但前提是,那头异兽一定要拿下!升象,依你看来,给你多少兵马可以踏平逐鹿山?”
“这”
卢升象开始默默计算起来。
这时,被称为春雪楼主,广陵王麾下的首席谋士的张竹坡说话了:“王爷,差遣大军固然可以踏破逐鹿山,但所需兵马恐怕不在少数。虽然那里云遮雾绕,从来都没有人知道具体地形,但无论怎么想,恐怕更多都是些不适合水师与骑兵作战的山地丘陵。再加上目标只是一人一兽,就算他们敌不过大军,难道还不能跑了?到时候,难道要让卢将军带兵杀出广陵吗?”
杀出广陵自然是不可能的,藩王的军队怎么可能在没有诏书的情况私自开出封地?这是一定会被人弹劾谋反的。哪怕广陵王是当今天子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这种事情也万万做不得,除非他能给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为皇帝抓捕瑞兽?
这个理由可站不住脚。
今天你为了抓一头瑞兽要带兵出广陵,明天是不是就敢提兵入京城了?再者说,你能抓,别人就不能抓了吗?若是藩王们一个个都学着干,那天下岂不是又要乱套?
广陵王想了想,还真就是这个道理。他毕竟只是广陵王,那人据说也是刚刚从青州那边进入广陵地界的,万一人家直接退回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