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语气中带着苦意与惶恐,铁林心感无奈。
这家伙是个老油条,但因此也更知道事情轻重,这次的事关系到法国人,又是他惹出来的,量他也不敢在这事中乱来。
“啪嗒”一声,铁林将东西摔在桌上,他要敢把这虚头巴脑的玩意拿给总监看,那他最好带条毛巾一起去。
在屋内踱步走来走来,手掌摩挲着后脑勺,铁林心思快速转着。
还有两天,怎么也得拿点有用的东西出来才行,不然总监那里没法交代。
“我让你调查的跟杜邦有恩怨的人,都有哪些?”铁林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刘哥。
刘哥歪头想了想,很快道:
“近期跟他结仇的主要是三个人,一个是之前连山纱厂的厂长陈连山。杜邦要收购连山纱厂地皮,委托冯先生帮忙。陈连山不愿卖,但被强买了去。
然后就是那个夜未央歌舞厅的老板陈乐道,前面报纸上登过,他跟杜邦先生之间也有恩怨。
最后就是冯先生,现在很多人都在传杜邦的死是冯先生做的。但具体原因不清楚,好像说是冯先生把连山纱厂地皮拿到后,杜邦先生突然变卦,不和冯先生做生意了。”
事关自身前途,刘哥不敢不认真,知道巡长在破案上有一手,他对巡长交代下来的事都是不折不扣拿出十分精力去办的。
杜邦这事越早翻篇,对他越好。
铁林屁股靠坐在办公桌边沿,大拇指和食指摩挲下巴粗糙的胡茬,想从事发地点找线索几乎不可能,这样就只能从杜邦自身任务关系上找突破点。老刘刚刚说出的三个人,倒的确是一个比一个值得怀疑。
他心中有了主意,看向刘哥。
“你去调查一下那个夜未央老板还有冯敬尧跟杜邦之间的恩怨。”
“啊!”刘哥再次露出一张苦瓜脸。
不等铁林瞪眼,刘哥便道:
“巡长,夜未央还好,但冯先生......贸然去查他的事,有些...不太好吧。”刘哥扭扭捏捏,面色为难,苦活累活我都干,但不能让我去干这种要命的活啊!
“你怕什么,又没让你去详细深入调查,”铁林恨铁不成钢地吼道。屁大点事都干不好,趋利避害倒是挺在行。
“你不是说外面有人说这事是冯敬尧干的吗,去把这些事给我打听清楚,什么都不知道调查个屁调查。这事最后搞不明白,你屁股下那根板凳也别想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