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道静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安德森。
安德森在屋内缓缓踱步,两手紧紧绞在一起,眉梢带着丝丝化不开的忧虑,脸上满是犹豫神色。
这决定对他来说实在太不好做了。
陈乐道见状也不催促,静坐在沙发上,任由安德森在那里走来走去。
之前有个工人对陈乐道说和他们老板谈什么都行,就是别谈钱。
当时陈乐道还有些许不信。
只当那是因为工人被拖欠工资,而说出的气恼话。
却是不想,此刻见到了真人,才知那人所说不假,甚至犹有不足。
这个吉米.安德森,简直是个极品,确实是和他谈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谈钱。
杰克曾说过,他不喜欢钱,他对钱根本不感兴趣。
这个安德森和杰克相比,果然境界还是低了不少。
就在陈乐道胡思乱想之际,安德森忽然停下了脚步,走到沙发旁边再次坐下。
他扯了扯领带,端起桌上的咖啡猛灌了一口。
杜邦的死,可是现在都还没找到凶手呢!
虽然很多人都怀疑是冯敬尧做的,甚至因此没让冯敬尧进公董局董事会,但怀疑永远都只是怀疑,没有任何用处。
杜邦的尸体早就凉了,甚至都不知道腐烂成什么样了。而冯敬尧现在可还活蹦乱跳的。
安德森想到这些脸色阴晴不定。
他可不想自己也落得一个杜邦那样的下场。
这些工人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是真把他们逼急了,说不定真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安德森这样想着,咬了咬老黄牙,心中终于还是拿定了主意。
他手里现在握有租界水电的专营权,但要是不能尽快将这次的事给处理好。说不定哪天这专营权就飞了。
不能丢了西瓜捡芝麻。
“好吧,亨利。”安德森叹了口气。
陈乐道在安德森坐下来后就已经看着他,他想看看这家伙究竟做出了怎样的决定。
安德森可是堪称铁公鸡中的战斗机。
陈乐道曾经也见过不少吝啬抠门的人。
但像安德森这种吝啬出新气象的的,他属实是第一次见。
安德森面对陈乐道,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
“亨利,虽然我依旧认为他们的要求很无理,但为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