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纹晃了晃,有什么渐渐在浮现,好半天,镜中终于凝出一道虚幻至极的身影,一瞧便是女子。
云不飘睁大了眼,卿未衍从她眼里看到,心头一激动,嗖跳到前头来。
哗一下,身影破碎变回水纹。
云不飘气:“你要不要脸,她要没穿衣服呢?”
“...”
令人窒息的冷凝。
卿未衍铁掌抓着两人的胳膊,推到后头。
云不飘眼神警告,再敢过来诅咒你一辈子见不着她。
身影再浮现出来,三人眼睛不眨隔着镜子盯云不飘眼眸。
只见黑亮的眸里映出一道比冰白比雾薄的剪影来。
那剪影似冷风里的火头,微微颤动,似乎随时都能熄灭。
云不飘想了想:“怎么才能让你和我分开?”
最重要的问题一定要先问,不然她又消失了呢?
剪影前有水样纹路出现,三人眼睛瞪大看出那是两个极淡的字:不知。
云不飘挠挠头:“你还能恢复吗?”
不知。
“你会伤害我吗?”
不知。
很好,一问三不知。
云不飘鼓了腮帮子。
卿未衍开口:“你问她,你的存在会不会伤害到她?”
云不飘抬头看他一眼,再看镜中,一愣,冷笑。
商未明魅无端直起身退开一步冷眼看着他。
卿未衍:“...”
明白了,看到了,他一开口,镜面又是一片水纹。
苦涩不已,是了,她该恨自己的,恨极了自己。
云不飘复又呼唤,这次,再无动静。
她道:“是不是累了?我见她连凝聚身形都很吃力。”
水墨画里几笔勾勒出的线条那样,甚至没有颜色。
卿未衍沉默着将镜鉴收起。
他对云不飘道:“我会送些灵药来。”
云不飘嗯一声可有可无,又不是为了她,她收着可不心虚,更不承情。
问他:“你有法子分开我和她?”
卿未衍沉默,若说以前,他觉得他可以,但墨倾城亲口说不知——他深知她的脾性,也深知她的善良,说不知便是真的不知,假如墨倾城都不知,那么他便知道自己觉得可行的法子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