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罪’,在她诞生便定下了吧。”
为女之罪。
原生家庭里定义她为牛为马,又怎能期待她长成一个‘人’?
而原生家庭的轻女思想又是怎么来的?
何氏之罪,是整个社会的缺失。
苗县令久久沉默,云不飘对他笑笑走了出去。
那抹笑,清淡至极,却又令他刺得慌,律法不平,弱势的人何来公道。
可——历来不都是如此的吗?
苗县令眼神迷茫,这一时刻,他想,云不飘不像贵女,不,不是说她不高贵不优雅,而是——她似乎超脱了什么他深陷其中的东西...
云不飘闷闷回到家,一路上任由东福怎么搭话茬都不回,下了马车立住,看着会仙楼,忽然拎着裙子蹬蹬蹬过去,上楼,找到卿未衍。
所有人看过来紧密关切她也不理。
卿未衍盘腿而坐,微微抬着下巴,露出长长的脖子。
比她还长。
云不飘想,丧尸最喜欢这种了,啊呜一口咬中。
她板着一张脸,酝酿半天,吐出一个“呸”字来,声音略浅,气势略虚。
怎么听怎么有些...怂。
呸了后迅速转身跑下去,楼梯被她踩得咵咵咵,跟只惊慌失措的大耗子似的。
卿未衍:...这是挑衅还是示弱?
众人:...怂包一个。
东福跟着跑,跑到后花园小亭子里,云不飘忧伤的问他:“我是不是特别没骨气?”
东福只能道:“很可爱。”
可爱,这个词,听着就跟骨气不怎么搭边。
他只能找到这一个算是好听的。
云不飘趴在桌子上,金灿灿的光并不能让她振奋精神。
东福不懂:“你突然跑去卿未衍跟前吐口水做什么?”
云不飘唉唉叹气:“就突然觉得卿未衍这人还不错。”
东福更加不懂,不错你还吐人家?
“我心理扭曲。”
东福:“...”
云不飘撑起来,两手揉脸。
“我在卿未衍跟前,比何氏在李家还没地位——无论从能力和社会地位还是别的方面来说。至今他没弄死我也没磋磨我,我谢谢他。”
竟是活在“敌人”的怜悯下,她云不飘也有今天。
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