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
等她下好针,正要小心地把小孩抱到车上,宿岩蹲下来道:“你别沾手,我来。”
游蕊侧开一些,小声提醒宿岩该注意的点。
游桥看到这眨眼就抱个血淋淋的小孩过来,眼皮子直跳,看向游父,问道:“爹,咱们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吧。”
游父叹口气,看看大儿子,道:“你妹妹应是看不得小孩子受苦,刚才咱们从大路上下来时,有一辆大马车夺命似的向北跑过去,可能这孩子跟他们有什么关联,或是被扔了下来的。这个样子,肯定是笃定小孩活不成了,大约不会有人再回来查看。”
游蕊和宿岩已经上车来,她一边听着父亲的分析,一边把小孩从宿岩手里接过来,宿岩这时才道:“爹说的有理,走吧,没事儿。”
即便有事儿,有他在也没事儿。
游松跑到远处撒了泡尿,小跑着追上已经启动的车,一撑车板坐上来,道:“那边还有不少马蹄印,这小孩绝对有仇人。”
游蕊道:“除了之前那辆大马车我们也没有看见别的,就算有仇人,像爹说的,那些仇人肯定都走了。”
为保万一,当然是不管这个事儿最好,但是游蕊做不到,她从小接受的教育虽不是救死扶生,却也是生命至上。
尤其这还是个才两三岁左右的孩子,一个孩子能有什么仇人?况且已被打杀成这个样子,得谨慎成什么样子还跑回来。
车上有在县里经过药铺时买的伤药,是给游松用的,还剩许多,游蕊都拿出来,给敷在小孩只剩一点皮肉黏连的右臂上。
驴车难免不平,游蕊还需要尽力稳定住自己,让小孩免受颠簸,衣衫上鲜血尽染也顾不上。
宿岩道:“蕊儿,还是我来抱吧,需要哪里注意,你都跟我说。”
宿岩双臂有力,自然比自己稳当,游蕊刚才接过来也只是想给孩子上药,便提醒道:“那你要尽量稳定手臂,别让车辆颠簸的力度传到小孩身上。”
宿岩点头,伸手又把那小孩接过来,双臂稳定如石,稳稳地拖住了小孩,游蕊趁机细细检查小孩的胳膊。
其实,她是会做断肢再植手术的,但只是理论上的会,她大学的时候跟过几台外科手术,而她本身是妇产科方向,也要有一手好的缝合技术。
断肢在植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精细的缝合术。
手臂处的神经血管又不是像手指那样太过纤细的,她应该能做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