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云,你还有没有良心,那是我攒了大半年的钱,再说我让你捎两包补身体的药,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再怀一个,是给你家传宗接代的啊。”
游云媳妇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喊得歇斯底里,听起来都有些崩溃。
游云道:“你小声点行不行?我不是不给你带药,人家大夫说了,不见病人不会开药。”
“那你也不能拿我攒的钱给你妹子买胭脂”,游云媳妇的声音不仅没有降低,反而更高,“我倒是想去医馆给大夫瞧瞧,可是你们家的活儿从早到晚都干不完,我怎么出去?”
“大云,抽她嘴巴子”,游二柱怒气冲冲的声音几乎冲破屋顶,别说左右紧挨着的隔壁,就是更远的人家都能听见,“你一个做儿媳妇的,偷攒私房钱你还有理了。那是你的钱吗,是我游家的。”
游云媳妇像是再也受不了了,突然啊地尖叫起来,骂道:“你们一家子人都有病,什么好东西都尽着游欢意,这么疼闺女,你们娶的什么儿媳妇?上一个孩子,你们但凡让那金凤凰给我分担一些活计,我上一个孩子能掉了吗?”
“老大,抽她”,躺在床上的游二柱几乎青筋爆突的怒吼了。
随后便是十分响亮的一个巴掌声。
“游云!”女人捂着半张被打得麻木的脸,“还有你们一家人,你们都等着,我刘小草也不是没有娘家的。”
她喊着就跑出门外,大门外站着这一片居住人家的好些妇人,见她出来,几个上了年纪的立即上前劝说。
劝和不劝分是她们的宗旨,刘小草以前听过很多遍了,尤其是游家一些本家的长辈,替游云和游二柱说了许多好话。
一个说游二柱长期躺在床上心里肯定不舒服,脾气这才暴躁。
一个说游云和游风两兄弟从小就疼他们的妹妹,刚才定然是气急了。
这次刘小草却是越听越心寒,她出来已经有好一会儿了,游云都没有出来赔个不是,这是觉得她不会走?
刘小草直接从那些妇女中间走出来,闷头往村口去。
她的确有娘家,但她娘家的人也绝不会因为她被打了一巴掌就来找游家要说法,至于每天做活儿,谁家的媳妇不做活儿的?
刘小草在村外走了一会儿就知道她无处可去,然而身后的游家村却没有她的家。
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前面还有一片村里人的坟地,刘小草心里有些惧怕,她咬着牙,脚步一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