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父看向亮着灯的房间,那正是游母现在常住的,因为担心两个小孩子不会照顾自己,她现在都和两个小的睡一间。
“都还没睡呢”,游父说着走进房间。
游母手上正拿着一支毛笔,一笔一划的写自己的名字,随口道:“我也跟咱黑蛋认几个字,你大晚上过来有啥事。”
游父走到炕边,先看了看老妻写的字,摇摇头,又伸手翻翻那本厚敦敦的书,问踢掉脱鞋上炕的女儿:“这是蕊看的?”
游蕊点头,解释道:“这是外公给我的药典,我想多学一些。”
已经在京城租好房子的事儿她还没有跟家人说,也打算过几天再说。
游父笑道:“多学一些好。”
在炕沿边坐下,就笑看着大孙子教老妻认字儿,只见小黑蛋时不时伸出他那肉乎乎的小手,皱着眉给他奶奶纠正拿笔的姿势。
游母写了两遍自己的名字,看着纸上毛毛虫一样的几个大字,道:“说吧,想要多少钱?”
游父立刻道:“五十两吧。”
游母眉毛竖起,瞪向这个老头子,“前不久才拿出一个五十两,眨眼又一个五十两,是不是手里攥点钱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这一通话让游蕊,小黑蛋,卫不恕都看过来。
游蕊刚才还在为父母的默契而感叹呢,父亲没说要钱,母亲就猜出来了,现在这吵架似的让她有些回不过神来。
游父到底觉得理亏,没有大声小气,说道:“我仔细想了想,大哥家这事儿只怕不好了结,咱家有钱,不能干看着吧。”
“上次松儿进去,你大哥送来多少我就有多少。”游母说着从腰里摸出来一个锭子,“五两,多的没有。”
游父只好放软几分声音,“再拿十两吧。在县牢那地方,进出几趟三五两就没有了。”
游母往里面侧了侧身子,游父又说两句话,她才再次掏出两个银锭子,说道:“再没有了。”
游父十分通情达理,笑道:“行,咱们家也要过日子不是。等一开春,我就去县里找造屋子的工匠。”
一旁坐着的游蕊感觉自己吃了几口狗粮。
游父又坐一会儿,便揣着银子离开,翌日带着游桥游松两兄弟,去赶上大哥家的牛车去往县里。
他们到的时候,就听到县里的人有在议论上午时太爷审的两起案件,有骂声道:“那接生婆真是不做人,不会接生还敢跑到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