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二十八,游蕊把以前妈妈会做的,还有来前这边母亲交代的都做了个遍,和宿岩一起做东西,倒让她体会到做食物的乐趣。
只是这两天都混在厨房,让她身上占满油烟味,因此不得不专门空着一口锅烧洗澡水,宿岩同样是一身油烟,一开始说好的你洗完我再洗,到后来都是两人挤在一个小小的浴桶中。
后果就是容色本就极盛的游蕊,这两天简直如同阳春三月刚刚盛开的鲜嫩桃花瓣,好像都能散发香气一般。
这天谭大婶过来送自家做的炒米糖,看到游蕊,再看看同在厨房给妇人帮忙的男子,她便感叹个不停。
游蕊给热情的谭大婶回了一些芝麻糖,下午又捡了些给卢家送过去。
其余的人家没打过交道,游蕊正想着要不要送,街尾一户人家正巧走出来个穿着淡蓝色文士衫的中年男人,不经意看过来一眼,然后那眼神就粘着撕不开了。
游蕊实为反感,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容貌和前世已有六七分相似,走在街上别人会多看两眼她也理解,毕竟她也喜欢看好看的人。
但是迄今为止,看到她出现这种眼神的,也只有三个,一个是堂姐菜儿的丈夫,一个是游葵嫁的那个何举人。
再加上这个,两个都是读书人。
读书人人品堪忧,游蕊觉得有必要跟宿岩要一套科举试题看一看。
别这时候也是八股取士,重理论轻实践,把那些文人都逼成了人品、文品相背离的伪君子吧。
游蕊只刚才因为有人出现下意识看去一眼,便当做没看到那恶心眼神一样往家里走去。
“前面那位娘子”,中年文士竟然加快脚步追了上来,“跟你打听个事儿。”
打听个屁啊,游蕊停都没停。
文士突然觉得膝弯一阵酸疼,噗通趴在地上摔个狗吃屎,心里暗道晦气,担心会在佳人面前丢份儿,抬头一瞧却见人家连头都没回,直接走到一户人家门口。
宿岩听到外面的声音,皱了皱眉,放下手上修补门窗的漆桶,到门口接到游蕊,看了趴在地上的人一眼,什么也没说牵着游蕊的手进门。
这两天一直开着的大门也被他随手关上。
看到那人家又出来个年轻的男人,一看就是那小娘子的丈夫,文士捶了捶地面,念叨道:“初遇倾城色,奈何罗敷有夫啊。”
蹲在街口晒着太阳卖糖葫芦的暗卫无语了,这人读书把脑子读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