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子轻巧地滑过窗棂,新漆在阳光下反射着光泽,宿岩一手刷着一手提着小木桶,说道:“刚才还不让我陪你一起出门。”
游蕊正觉得恶心呢,闻言道:“我也没想到会遇到那么恶心的人,你们朝代的读书人怎么回事,不讲信用的,糊涂的,好色的,我都见到了。”
这不讲信用的,说得是陈宏?
但是媳妇说了根本没喜欢过姓陈的,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再翻旧账,宿岩就淡淡道:“都闲得呗,赶明儿选一波腐儒去岭南之南教化蛮民。”
游蕊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一边看宿岩干活儿一边和他说话,“我看还有一个原因,把读书人的地位捧得太高了。”
看看现代,哪个大学生会标榜自己的,知识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开阔视野,更好地认知自己认知世界的东西。
大学生,怎么也类同于此时举人的文凭吧。
宿岩看她一眼,笑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只有捧他们,才会有更多的人愿意去读书。”
游蕊:“读书为了进身,这没错”,就说她自己,如果不是能挣钱,她也不能本硕连读好几年,“可是也不能太过了。不能让他们只享受权力,不承担义务。我听说考上举人功名的,不仅能直接举官,还不需要缴税,可以说如果一个人没有什么野心,一朝中举,就能做蠹虫了。”
知道宿岩能管这些,游蕊可着劲儿的吐槽。
宿岩好笑,道:“夫人觉得当官的也该缴税?”
游蕊点头。
宿岩脸上的笑容更盛了,“那第一个缴税大户就是咱们家,山林田庄的都算上,每年,至少得缴个几十万两吧。”
游蕊倒抽一口凉气,她虽然看过几天的账本,却没想到宿岩有这么多东西。
“你这个大地主。”
宿岩:“那你可是个大地主婆。”
游蕊算了算,“周朝像你这样的大地主有几个,你们的国税不会都是从商人身上宰的吧。”
“这样大的大地主只有我一个,但国税的来源还有很多,比如矿产资源,都是直接收归国有的”,宿岩如此说道,“夫人还觉得当官的也该缴税?”
游蕊明白比宿岩小一点的大地主也肯定少不了,而这样的人家,不说十成,也是九成九的和当官的有亲密关系,或者是自家子弟,或者是家中姻亲。
总之,大地主都是朝中有人,真要改律让当官的也缴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