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谢,片刻后又欲言又止,顾司珩道:“明德兄有话可以直说。”
“那我就说了”,纪明德说道,“司珩,你有时候也别太固执,趁着年轻,早早回京再考个功名谋个小职位,娶妻安个家。这天底下,好女人还多着呢。”
顾司珩苦笑:“多谢明德兄的直言。”
“哎,年轻时候做的事,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是意气使然,如今倒挺后悔的,要是不放弃功名,咱们现在至少能在六部衙门做到四品”,纪明德叹气,“也不必像如今,内不能给家里多少钱度日,还要靠着夫人经营的嫁妆铺子生活,外不能实现自己当初的抱负,要在一些庸人之下做事。”
顾司珩笑道:“明德兄素来是我们之中最有才能的,有朝一日总会走得更高。”
纪明德摇头,“当初放弃功名的事,上面都记着呢,我们做小吏小官可以,再往上是别想。”
“呵,我都忘了,那位可是个记仇的人”,顾司珩说道。
纪明德早已没有当年的书生意气,忙转移了话题,把桌子上的一个油纸包推了推,“珩兄,这可是个好东西,有打虫药、退烧丸、止泻散,够一个人用两次的,才二十五文钱。南街的一家药铺卖的,那药铺的名字也很有趣,叫平价药房。”
顾司珩也不再提那些敏感的事,点头道:“是够便宜的,只是不知疗效如何。”
“我们那儿邻里都买了,没有说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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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里是带着暖的,就连早晨也只是微微的凉,游蕊最喜欢春天带着各种活力的气息,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坐车回府了。
一个留着两撇胡的中年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包裹,鬼鬼祟祟闪进左边的巷子中。
游蕊远远便看见了这一幕,其后又有两个书生模样的人四下看着走进刚才那个巷子,她学着宿岩的首饰招了招,不多会儿便有两个人自然地走到她后面。
有暗卫在,游蕊走到那个巷子时,也转了进去。
但这一进去,才发现这巷子并没有人,巷子不长,尽头是一堵墙,所以刚才走进来的那些鬼鬼祟祟的人不会出去。
两个暗卫上前,把堆在这里的一些树干、颇筐之类的拿开,还没拿完呢,从后面站出那个两撇胡,骂着道:“谁家的熊孩子?”
看到两个暗卫,随后才看到游蕊,两撇胡眼里闪过惊艳,但人家带着人,他连把眼神多停一会儿都不敢,立即又转换脸色:“两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