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马车,他被一个婆子抱着,大哥在丫鬟的怀里,他们的爹娘相对而坐,竟然相互之间毫无一言。
真的是走到府中都没有说一句话。
张华年透过包被上的一点缝隙,看到时不时一闪而过的朱红雕廊,更加坚定这辈子要做个纨绔子弟的心。
到了温暖的室内,婆子终于把包被打开,房间里几玩陈设,不是玉就是瓷,张华年伸手小手,很想马上就去鉴定一番。
他大二新学期开始,就报了个考古的第二副业,看到这些真正的古物,很想上手摸摸。
张冀皱眉,对婆子道:“抱他们去东厢的房间,”随后看向柳若芬,“孩子不能这样养,你要是不舍得,白天就让婆子抱来。”
柳若芬叫住正要离开的婆子,强硬道:“我生的儿子,我愿意怎么养就怎么养?”
张华年这才确定,自己这辈子的爹娘感情似乎真地不太好,在妇幼院那会儿,他还以为是这爹当端着面子,毕竟古人都不习惯在外面表示亲近。
没想到回到家了,这爹比在外面还冷漠,他瞪着大眼睛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爹也不是嘴上说的不好,心里其实很好的那种。
他说的就是他想的,果然不愧是能把续弦送给敌军的狠人。
张华年突然张嘴哇哇大哭,柳若芬不再理会张冀,过去抱起小儿子,让婆子去蒸牛乳。
张冀听得烦,起身走了,离开前还扔下一句话,“待会儿跟我一起去跟母亲见礼。”
张华年心里骂了句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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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夫人端坐在主位上,好一会儿才把嘴边慢慢抿的茶杯放到一边,说道:“罢了,我可不敢受你的礼,万一王妃娘娘再带赤阳卫堵上家门,我是经不起了。”
柳若芬垂着头,一语不发。
张老爷威严地说道:“以后有事,就关上门在自家解决,你在妇幼院一住就是一个多月,是什么意思?平白让别人看笑话吗?”
柳若芬道:“儿媳身体损伤比较大,王妃娘娘说需要多养几日。”
张老爷甩了甩袖子,没再说什么。
张夫人道:“听说,你要自己带孩子?”
“是,”柳若芬回道。
张夫人不满道:“你把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冀儿的日常起居谁照顾?”
柳若芬直接道:“婆母是想给夫君安排身边人吗?你们自己商量好了,我都没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