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玻璃厂有人得天花的事,他们已经听说了,自家孩子这样,一开始他们就不大敢请大夫,现在上面的人要查,他们更是不敢说。
这家有老人,清楚地知道当初先帝时期,京城瘟疫盛行的时候,死了多少人。
当时,连一些只有发烧的,都被官兵拉到城外给活活烧死了。
得了这种病,能熬就熬过去,熬不过去是命。
眼看着自家孩子已经要撑过来了,却没想到玻璃厂那边又出现更多的天花病人,还闹得全城皆知。
老人跪在地上,抓着那些医工和明处人员,“你们别把我们孩子带走,他已经熬过来,玻璃厂的天花病,和我们没关系啊。”
一个系着红袖带的明处人员道:“不管有没有关系,你们都得走,王爷有令,所有天花病人,全都去城外救治。”
这家人根本不相信到城外是救治的,只觉得出城就要被烧死,见求饶不行,就想直接武力突围。
然后被功夫在身的明处一员一捏一个,给捆上绳子押上了车。
一刻钟后,这一条街巷以及附近的街巷全都被重兵把守起来。
京兆府的差役门敲着锣,沿街吆喝着:“全都安心待在家里,奚神医和太医们已经找出来克制天花的方法,等给你们种了痘,才准许自由行动。如果这段时间有妄动者,一律视为造反。”
就这样来回地在几条街一直重复地喊着,家家户户都是房门紧闭。
晚上,黑黢黢的夜色中,有几个人想要偷溜,但还没走到街口,就被官兵给按了下来。
第二天,喊话的人有些暴躁了,“摄政王都回京了,你们还害怕什么?你们的命能比王爷重要吗?都老实窝着,今晚天上就有人来给你们种痘。谁要是走了,得了天花可没人管你们。”
家家户户一片安静,几条街的人口,却好像一个活人都没有。
但其实,每一户人家里都有人在吐槽。
天花是要命的,那家人一家子算上孩子,三人都得病了,那病气只怕传得满街都是了,凭什么还不让我们跑出去逃命?
别说这些不了解的人家忍不住吐槽,就是玻璃厂,游母也在跟游松骂骂咧咧的,“你这厂里那么多得天花的,还把我们关在这里,这是要烧死我们呀?”
游松都懒得再跟母亲解释了,趁着不用不停地接待客商,就在那儿看账本算账。
正在游母抱怨得正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