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讲座不就讲过,觉得烦躁的时候就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眼,默念自己是最强的。这就好了呀。”
我继续怜悯地看着她:“没经历过高三的小孩子就是单纯无知啊。”
叶寻寻终于暴怒:“杜绾,我们绝交!”
叶寻寻声称绝交,短时间内就确实是真的绝交。每次下午放学后我都特地从高一学部的教学楼绕到大门口,为的就是给叶寻寻赔礼道歉。然而叶寻寻每次都是视而不见地走过去。就这样一直到高考结束,叶寻寻与我绝交了整整四十五天。
伴着初夏的南来好风,以及几声低低哑哑的知了叫声,我的高中时代,与我的十八岁生日,一同随风而逝。
以现在二十二岁的眼光来看,高考仍然能担当得起紧张刺激。却并不是主宰内心活动的唯一。我至今仍清清楚楚地记得,在我高考完毕的当天晚上,坐在卧室中苦思冥想的,并不是我那些考场上答过的题目,而是叶寻寻在百日誓师那天同我说的那些话。
即使她那天字字戳心,也不可否认她说得的确是有道理的。
时间越久,就越消弭掉希望。我那时像个自缚的蚕,困在丝线中完全看不到希望。怎么想怎么都觉得顾衍之确实不会答应我的表白,不管是现在,还是在以后的未来。就这样想到快要窒息的地步,迫不及待地想要破茧而出,甚至不惜立刻死亡。
我这样想了许多天,连顾衍之提出去旅游都兴致索然。最后的结果就是我终于在一天晚上不堪忍受地做了噩梦。梦到的是我为了表白准备了很久,最后穿着崭新的白色连衣裙,在顾宅中向顾衍之表白。我心跳如鼓,却看到他的脸色本来微微带笑,到后面便渐渐冷下来。一直等到我说完,忽然一抬手,拎起我的后衣领,将我从二楼窗户毫不犹豫地丢了出去。
我猛然醒过来。
我坐起来,勉强拉开床头的灯光,觉到口干舌燥的恐慌。捂住胸口大口喘气,忽然听到有人敲了敲我的卧室门。
下一刻有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带着一点不紧不缓的温柔:“绾绾?”
我忽然镇定下来。
门外的顾衍之再次唤了一遍我的名字。我定了定神,下床开门。
卧室内昏黑黯淡,只一开门,便有走廊柔和如金丝绒般的光线铺展进来。顾衍之站在门外,一只手维持着要敲不敲的姿势,在我开门的一瞬堪堪停住;穿一件浅色休闲衬衫,两颗领扣解开,有几分慵懒的意味在。
他身上有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