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天边残留的霞光把最后一丝色彩染上墙头,与樱华宫遥遥相对的东北角落,是整个皇宫最寂寥萧条的所在,这里地处偏远,还有一座冷宫在附近,是以少有人来。
尹灵鸢穿着一身宫女的服制,已在此等候多时。
终于,她听见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尹灵鸢一笑,遥遥望去,还是同上次一样,一身小太监衣裳前来赴约的陈翊坤。
陈翊坤本在东张西望,小心翼翼前行,看到不远处的女子身影立刻加快脚步跑过来,待看清了对方面容大惊失色,然后立刻收敛表情,拢袖低头想要快步离开。
“可是陈翊坤陈公子?”,尹灵鸢适时出声,“我是娴嫔娘娘的侍女。”
陈翊坤驻足,方才转身细细打量尹灵鸢:“是容……娴嫔派你来的?她人呢?可是那件事探听出了什么结果?”
尹灵鸢心中鄙夷,面上装的恭敬:“我家娘娘病了,起不来床,便着我前来问公子一声。”
“她病了?”陈翊坤面上显出焦急,暗自嘀咕起来“怎会突然病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尹灵鸢听的一清二楚,前一句还以为他是关心娴嫔,后一句才发现自己真是高估这个人了,他担心的根本就是自己,遂语气也不客气起来:“我家娘娘为何生病,公子难道不清楚吗?她好不容易等来了这么一个机会,可以同公子离开,长相厮守,可是公子为何不愿?难道是舍不下这繁华帝京、功名利禄?”
“这件事我已同她细细解释过”,陈翊坤道,“别说她那朋友靠不靠得住,就算是此法真能奏效,我走了,家里妻儿老母怎么办,谁人照顾她们?”
“公子放心”尹灵鸢道,“娴嫔娘娘已经拿到了假死药,你们只要服下药,便可金蝉脱壳,到了外面自有人接应,绝不会连累家族亲人。”
“就算不会连累家人,我走了,她们又要如何生存?”陈翊坤接着道。
“这个我家娘娘也有打算”,尹灵鸢继续道,“她这些年颇攒了些银两,愿意拿出一些赠与公子的家人,可保她们衣食无忧,而且娘娘在宫中有几个交好的姐妹,也会帮公子照拂家人的。”
“可是我……”
尹灵鸢不等他说下去,便继续道:“娘娘知道公子家中还有个胞弟,也到了入仕的年纪,等您跟我家娘娘离开,自会有人在背后帮忙,让公子的弟弟补您的官缺,这样陈家也不会没落。”
尹灵鸢事事安排妥贴,就是要堵死陈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