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宁昌大长公主的面,又从乐安口中亲耳听到了事情的经过,齐烨再想顾及着二皇子也不行了,毕竟乐安也是他疼爱了十几年的小侄女。
本打算降位为嫔的宜妃,最终被降为婕妤,且褫夺封号,位份更在瑾婕妤之下。
将乐安好生安抚一番送出宫去,齐烨最后看了一眼尹灵鸢,本打算转身离开,瑾婕妤却在此时再次出声:“皇上!臣妾还有一事禀报。”
齐烨才迈出的脚步顿住,转身蹙眉,看向瑾婕妤。
宜妃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死死盯着瑾婕妤。
后者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长条形木盒,打开来,里面摆放着的是一方墨锭。
宜妃面色陡然一变。
瑾婕妤却先转向了二皇子,温声问:“殿下可识得此物?”
“这是……”二皇子想了想,忽然啊了一声,道:“是山东进献的墨锭,质地上乘,母妃曾给我,让我赠与四弟,只是这墨锭不是只有一方吗?瑾姨娘从何得来?”
瑾婕妤微微一笑:“殿下记性可真好,这的确是您曾经赠与过四皇子的那种墨锭,只不过不是山东进献的,也不是只有这一方。”
“瑾婕妤,你到底在打什么哑谜,直说便是。”齐烨开口,略有些不耐烦。
“皇上”,瑾婕妤得了二皇子的那句话足矣,此刻也不再卖关子,直言道:“皇上可还记得荷嫔娘娘怀孕时,四皇子突然发狂,差点撞倒荷嫔一事?后经太医诊断,四皇子体内有大量的贯叶连翘。”
“朕记得。”齐烨看着她,“这跟你手中的墨锭又有什么关系?”
“此墨乃是臣妾在宜妃……卫婕妤宫中发现,这是其中的一方,卫婕妤那儿还有许多”,瑾婕妤继续道,“它表面看着与寻常墨锭无异,其实里面掺杂了大量的贯叶连翘汁液,若每日取来研磨书写,日积月累,药性顺着呼吸进入身体,轻则如当日的四皇子般突发狂躁,重则毙命。”
“当真?”齐烨面色凝重。
“皇上可传太医,一验便知。”
“来人!”齐烨低呵。
李德福会意,立刻去传太医,这一下午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真叫人战战兢兢。
等太医的间隙,齐烨看着瑾婕妤,眼神晦暗不明:“卫婕妤是你的亲姐姐,若此事真如你所言,你可知道后果?”
瑾婕妤敛眉垂目:“臣妾只知道善有善报,害人终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