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备之后,自家来到一处乱石滩下,准备由此下水。因为接收大批新人手,河上的巡船正在调整守备,这段河面上一时间颇为混乱,正是下水潜渡的好时机,至于河对面的岸堤,同样乱糟糟处于调整之中,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左右两侧的石九和陈布都在数十丈外戒备巡守,点燃的一个个火堆将河堤照得通亮,见吴升准备下水,两人都冲他挥了挥手,请他放心。
吴升很满意,挥手告别,猫着腰向下一蹲,就准备扎进河里去,却忽然被旁边一人叫住:“孙老弟!”
吴升一个急刹车,好悬没失足落水,苦着脸扭头看去,有人踩着根浮木漂了过来。此人与浮木似乎融为一体,虽是立于浮木之上,却好似木头上的一截枯枝,不留心分辨还真看不出来。
如此神出鬼没之辈,自然是宋镰了。
浮木漂到吴升身边,宋镰笑道:“孙老弟之策,已然上达掌门,如今狼山都在依孙老弟的方略追捕吴贼,宋某深以老弟为荣啊,呵呵……老弟脸上的是甚?”
吴升很是无奈,不甘的问道:“宋堂主怎的又来了?我戴的是,嗯,口罩,防烟火味的,太呛……”
宋镰问:“用的狼粪?果然臭气熏天……你这一段河岸的联防联控,都布置好了?”
吴升催促他离开:“宋堂主放心,只要吴贼露头,管叫他插翅难逃!要不堂主再去其他几处看看,也好查找漏洞。”
宋镰却没有去巡查的想法,冲吴升招手:“快上来!快!”
无奈之下,吴升只得上了那根浮木,宋镰脚下一点,浮木掉头,向这泓水中心而去。
宋镰拍着吴升的肩膀道:“时间紧急,来不及多说,跟我跑一趟彭城。稷下学宫罗行走要返回彭城,掌门下令,让我随同护送,这也是罗行走的意思,一切全赖老弟你的献策。能够巴结上稷下学宫的行走,这是你我兄弟的机缘。适才我已向罗行走禀明,计策是你想出来的,功劳主要在你,罗行走答应见一见你。你这就随我去趟彭城……把口罩摘去吧,拜见罗行走不合适。”
这可真是举荐贤才不遗余力,分润功劳不藏私心,宋镰气量极高。
换做别人,恐怕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可吴升却笑不出来,不仅笑不出来,他还想哭。
送到彭城去自投罗网么?
被催促着摘下口罩,满嘴都是苦涩:“是……”
三艘乌篷船在河道中央顺流而下,毫不停留。前面一艘稍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