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悦微微一挑眉,娓娓道:“若不是你下毒,那便有另一种可能。众人皆知你和萧帮主关系很好,常常见面,也许你还拜了萧帮主为师。而荆婴使者生前亦与萧帮主寸步不离……那么,我是否可以这样推测,在荆婴使者过身之前,比起我们这些寻常弟子,夜来你得见她的次数更多,这总没错吧?”
神夜来登时深深吸了一口气,挑起一双长眉冷冷笑道:“原来在这等着我呢!我只道薛小姐平日傲视群雄,不染俗务,敢情是我看走了眼!你心明眼亮,大智若愚,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薛悦见她挖苦,也不恼:“多谢神堂主谬赞。天王帮中波云诡谲,风波不断,薛悦不过久病成良医而已。咱们不妨说回荆婴使者。你既身负凌月教数百年巫医之术,眼光自然比寻常医者更为毒辣。荆婴使者究竟身中何毒,别人虽不知,但若是你,自然一眼分明。”
“你初来天王帮,根基不稳,迫于使命,自然要向萧帮主投诚。荆婴使者是萧帮主的心头肉,你若能看出荆婴使者所患何症,即使不能妙手回春,至少也该向萧帮主告知详情。你口口声声说萧帮主与荆婴使者天作之合……若荆婴使者真被旁人所加害,以萧帮主如此情痴,必不会善罢甘休。然而他并未替荆婴使者报仇,只是将荆婴使者匆匆葬了,从此再也不提此事。这难道不奇怪么?”
神夜来冷冷一笑,啐了一口,并不说话。
薛悦淡然道:“我不知道就这件事,萧帮主到底作了何种解释,才再度获得你的信任,为他冠上痴情之名。也许他有苦衷,因为某些利害关系,不能放手一搏。但咱们都是女人,将心比心,若我是荆婴使者,一朝中毒身死,含冤莫白,就算我爱的那个男人再有天大难处,只有替我伸张正义,杀了那个害我的人为我偿命,才算真正对我痴情。否则,便是顶着痴情名号之下的伪爱之人罢了。你口口声声说崇拜他的痴情,但其实你早已知道答案——也许他曾爱过荆婴使者,但显然更爱他自己。萧帮主除了是一个男人之外,更是一帮之主,是昭胤王朝的一位尊荣权臣。面对权力需要,他对所爱之人尚且如此,又何况对你一个外人?”
“你确实聪明讨人喜,但对萧帮主而言,你始终是凌月王朝的人。虽然萧帮主会笼络你,但事有双面。有宠信,有加封,就必然有挟制,有顾忌。天下帝王将相驭人之术,莫不如是。就算萧帮主偶尔肯教一招半式,也不足以让你短时间内一步登天。你若想保住这暗影堂堂主之位,就必须另辟蹊径,找其他渠道提升武功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