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炀家世代忠烈,一向亦是自恃身份,此番见昀汐无端见责,亦是丝毫不肯退让:“我薛炀只认明主,似你这般怠慢国政之人,岂配做我国统帅!不如带着昭胤趁早投降燕金,免生麻烦!”
昀汐似乎不曾料想薛炀竟敢连番言语不敬,登时心头火起,登时推开小叶子,一翻身坐起,将手中酒杯一摔,高声怒斥道:“本王只不过饮几杯酒,看些歌舞,你就在这里大放厥词。军中不得疑及统帅,难道你竟忘了?如今我正要挥师北上,你不思如何进击,反而说出投降之语,岂不是怠慢军心!来人,给我拖出去,重责一百军棍,以正法度!”
程澈等人听得帐中哄闹,早已聚在帐外。如今听得昀汐震怒,程澈等人急忙挺身而入,一个个拜倒在地,纷纷相劝:“薛天王也是一心为国,只是口无遮拦,触怒帮主。还请帮主念在他多年守城有功,饶了他这一次。”
昀汐冷哼道:“依你的意思,凡有功者皆可不传而入,持刀进言,不敬统帅?若我帐下之人个个如此,我这个摄政王的威严何存?这云中城军法又何在?真是昏庸之语!”
云中城之中军法尊卑大如天,听得昀汐在这方面斥责,程澈等人面面相觑,均不知再说何语为薛炀求情。
倒是薛炀见有人来劝,又大声道:“我薛家世代簪缨,满门忠烈,我立功之时,你还在襁褓之中呢,黄口小儿,岂敢辱我!”
昀汐一听,更是来气,一下把榻上桌子掀翻,再不顾周围人劝解,喝令道:“文臣死谏,武臣死战,才是规矩!怎么,都当军令是玩笑么?”
早有亲兵上来,将薛炀按倒在地。薛炀虽被按在地上,脸色犹带不服,仍然喋喋不休。
昀汐冷冷道:“拖出去,在校练场重责。告诉众将,若是再有人敢不敬统帅,一律如此!”
在校练场重责,那便是公开处刑,要折薛天王的锐气了。众人见德高望重的薛天王都受了责罚,哪敢再说话。昀汐移步校练场中,亲自监刑,直到这一百军棍打完,方才回帐。行刑官见昀汐亲自到场,也不敢留手,更是拼了力气打下去。薛炀虽征战沙场多年,但终究是已是老迈,身体不支。等到一百军棍打毕,薛炀已晕了过去。众人疼惜薛炀受难,忙七手八脚的将薛炀抬回客帐去。歇了两三个时辰,薛炀方才悠悠转醒。众人怕薛炀年老受苦心中郁结,纷纷开解。薛炀也不说话,只是长吁短叹。众人见劝解不得,只好散了去。
此时已是深夜,薛炀望着帐外星空,想起今日所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