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映秋分明见到,洛亭阳的额角青筋跳动了一下。
他将借条交给小厮好生报官,这才平静看向周玉和:我会叫人去查证,若确有其事,必不会少了你周家这八千两。但还请你现在让开,我们要为大伯出殡了。”
这不卑不亢的态度,自有一番风骨。
周玉和却白了洛亭阳一眼:“谁知往后,你们洛家是否会耍赖呢?若不是我今日找上门,只怕你们也不会承认这事儿吧?”
韩映秋承认,他挑的日子很是时候。
当着洛容的棺椁,洛家人不可能和周玉和争个你死我活。
韩映秋却到底忍不住上前,盯着周玉和道:“从前还以为你也算是个翩翩公子,如今方才知道,你不过只会趁人之危。笃定了咱们洛家不能在今日同你理论,你便如此强迫于人不成?”
这话对周玉和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打击,尤其还是从韩映秋的口中说出。
她上前,死死盯着周玉和:“所以呢?就是我们有八千两,此刻也不能全数都拿出来吧?你还想怎样?将我们一直拦在这里,大家伙儿当着大伯的棺椁一直对峙?周玉和,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从前的韩映秋,身上从未有过这般凌厉之气。
别说是周玉和,就是一旁的韩英秀也被韩映秋的气势压得缩了缩脖子,小心扯了周玉和的衣袖:“姐姐说得对,咱们走吧?”
她有些心疼地抚了抚自己的小腹:“他们出殡,只怕冲撞了咱们的孩子。”
“这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周玉和却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韩英秀:“是你非要跟来的。”
看样子,他们二人成婚以后,过的也不尽如人意。
韩英秀不敢再说话,而周玉和是真被韩映秋这话给问住了。
他的确只是想来恶心一下洛家人,但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呢?
洛亭阳看着周玉和如此,也是冷笑一声:“若无旁的事情,卓公子就请让开吧。挡住逝者之路,只怕若在许州城传开,你们周家也不见得能有几分好名声。”
他乘胜追击:“如今白岳会长已从京中归来,今年的皇贡眼瞧着就要落入你们周家手中。在此节骨眼上为了和我们洛家斗气而失了分寸和民心,只怕不值当。”
洛亭阳言尽于此,周玉和是再也没有了半点儿不让开的理由。
出殡的队伍再度行进,还好没有耽误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