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他自然不懂这诗的意境。
不过自己的先生,那个糟老头子在对着明月背完了这首诗后却又加了一段。
先生说:“俱往矣。
老妻撇吾独自去,黑发总将白发催。
天地之间一老叟,孰知又与孰人归。
唉,读这些书作甚?反而不如去做那贩夫酒徒来得快活!”
商震那时自然是不懂先生这首诗是什么意思的。
而就在第二天饭后,已是没有了昨夜落魄心态的先生却是又让商震在村里人面前把他昨夜所背的书再背一遍。
商震自然听从,可背完了之后,他却不自主的把先生所背的前不见古人那段背了出来,然后又把先生所做的诗所感叹的话也给背了出来。
天地良心,商震真的不是故意背出来的。
他也只是当时见众人夸他,他有点小得意罢了在,而偏偏他记性很好。
谁料他背完先生的诗与感叹后,别的村民尚在笑时,那岁数最大的八叔公却已是号淘大哭了起来。
而八步公还边哭边说,都死了,都死了,就剩我自己了,想说个话儿都没人儿!
人总是对印象深的事记忆深。
此时骑在马上的商震不知道怎么就想起这件事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象懂了点当时先生那苍凉落寞的心境了,也理解了点八叔公为什么会突然大哭。
唉,往事如川逝兮之不可追,自己在月光下背书的日子竟然再也回不去了吗?
商震在那马上想出了神,直到他听到前方隐隐有狗叫声才惊醒了过来。
正所谓,哎呀妈呀,我出来那是嘎哈(干嘛)的呀?我是来当小贼的我,我想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做甚?
清醒过来的商震忙勒停了马,然后他便跳下马来用事先准备好的破布将那四只马蹄子包扎了起来。
等把这马蹄子处理完了他这才又上马接着往前方跑去。
又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一直趴在商震怀里的小奶猫已是轻轻的“哦”了起来,而前方那狗吠之声则已是连成片儿了!
“去吧,捣完乱就回来!”商震低声说道,然后他揪着这小玩扔后脖子上的皮就把它抛了下去。
如水的月光下那小玩扔在空中灵巧的翻了个身轻盈无比的落在了地上,然后便如箭般的奔前方跑去了。
而商震却已是一拨马头换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