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昆仑并没有没走远,在宋初家的小区附近徘徊了一阵子,像个职场失意又家庭破裂的中年男人一样,找了个半露天的小饭馆,一个人边喝闷酒边抽烟。
这大上午就来喝酒的人也是有的,老板早就见怪不怪,贴心地先给他上了一桌子下酒菜垫底,才把那两箱啤酒堆在他脚边。
林诺明显是在满嘴跑火车,石昆仑自然是不信的。
而他也有九成把握可以确定,阿初早就回来了,现在只是在装傻。
为什么他能这么肯定?
因为当他说出“再也不会来打扰”的时候,阿初脸上一闪而过的无奈神色与此前的无数次一模一样。
所以,他现在正在思考的难题就是,为什么阿初不肯与他们坦诚相认,以及,要怎么让她自动自觉地承认下来。
“原来你在这里。”
隔着十几个空啤酒瓶,石昆仑所在的木方桌对面多了一个人。
“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
见到该隐,石昆仑思索着要不要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他。
“酒吧一条街,进食。”该隐简略地总结道。
石昆仑干掉半瓶啤酒,决定还是先不要跟他说了,就让这家伙满大街咬人去吧,别来给他攻略阿初的伟大事业添乱了。
添乱......添乱?
石昆仑倒了一杯啤酒,推给该隐:“喝点不?”
“没兴趣喝这种劣质饮料。”
该隐看也不看那杯酒,饶有兴趣地扫了一圈石昆仑那张写满失意的脸,问道:“出什么事了?”
石昆仑又咕咚咕咚地干掉一瓶啤酒,长长叹了口气:
“今早我去找阿初,是那个叫做林诺的家伙穿着睡衣给我开的门。”
气温骤降,隔壁桌的客人们齐齐打了个寒颤。
“继续说。”
该隐的语气冰冷,眼眸里红光闪耀。
石昆仑像是难以启齿,又似乎是心痛如绞,吞吞吐吐地说:
“林诺说,他们昨晚......他身上还有印子。”
汉字博大精深,TA这个发音可以指代各种人。
该隐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向着阿初家的小区大步走去,也顾不得这是在大白天的马路边,每一步都迈出两三米,看得几个路人目瞪口呆。
石昆仑连忙将手放在桌下掐决,搅起一阵狂风,吹得道路两边的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