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双编出来的草鞋,竟然都没有穿袜子!
穷成这样的人,在他的领地里已经有好几十年没出现过了。
这一瞬间,优越感和怜悯心一起浮现在该隐的脸上,他直接扔过去一枚金币:
“给,这是定金。”
啪嗒。
一声轻响,金币掉进了草丛里。
阿初压了压帽沿,透过草帽的孔隙看了他一眼。
这种态度,她见怪不怪了,她也知道以人类的标准来看,自己穿得寒酸又邋遢,但相比之下,还是这样被人看低忽视比较好,麻烦也比较少。
为了不让这位有钱人继续纠缠自己,阿初很好心地指出了四个方向:
“这边是血族统领的领地,这边是人类统领的领地,那里是一个人类冒险者聚集而成的野营地,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走是很高的海边悬崖。”
她也不知道该隐要去哪里,干脆就都指出来让他选吧。
该隐没仔细听她说了什么,他只觉得诧异,因为这个声音——
“你是女人?”
原来那几处起伏不是破布袋子的压痕和褶皱,而是她身体的线条?
阿初挠了挠头,提醒自己下次一定注意换个声线。
“这么晚了,你一个年轻女人来这种山林做什么?”
发现她是女人以后,该隐的态度就从带着高傲的礼貌,转变成了带着怜惜的关切。
阿初暗暗叹了口气,她当初之所以会选择人类女性的外表当躯壳,只是因为那时候在人类族群中,雌性的地位比雄性高。
所以,自认不及她的龙神选了雄性人类的外壳,而她就根据龙神的建议选了雌性。
没想到母系社会被瓦解替代之后,这个躯壳的性别就成了一个稍稍有些麻烦的小问题。
倒也不是她对初次见面的该隐有什么意见,只是经历过太多类似的场景,阿初有点厌烦。
该隐不由地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这位陌生的小姐。
因她的柔软嗓音而产生的诧异,也转变成了对她身上突然而至的压迫感的震惊。
这要再看不出来她不是普通人,他这个血族始祖就白活这一千多年了。
纯粹力量的权威性向来是绝对的,该隐又清了清嗓子,恢复了彬彬有礼:
“您好,我是该隐,请问您是?”
“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