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雨歇之后,来到他身边的不是美丽的彩虹,而是一声温柔的“该隐大人”。
该隐转过身,看到了自己的贴身侍女黛西。
虽然每次看到已经褪去彼时少女灵动的黛西,该隐就会忍不住去计算阿初离开了多久,但他还是没有将黛西调离自己的视线。
这是他与阿初相遇的因由与见证,是记忆的一个节点,看着黛西这个普通人类少女的成长,也就看到了时间的流逝,以及随着时间流逝也未曾黯淡的那抹一年一至的色彩。
而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该隐当作钟表看待的黛西,尽管仍旧无时无刻不把她对该隐大人的爱慕表露在一言一行里,但也保留了一定的清醒。
正是因为她可以自由出入该隐的房间,偶尔也会被允许在书桌边执壶倒酒,她才知道几年前不辞而别的那个身影,从未真正离开。
今年也一样。
站在窗前的该隐大人手里多了一幅画,看笔触和用色,似曾相识,却不属于该隐大人。
而该隐大人静心斟酌许久,亲手仔细描摹,又放在书桌上时时欣赏的那张半身像,却不见了踪影。
“该隐大人,明日后我会回家休假五天,我来跟您——”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用每次休假都来跟我汇报,”该隐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菲亚知道就行,有什么事我会去问她的。”
黛西这所谓的贴身侍女在他这里,也就是打扫打扫卫生,或者传个餐跑个腿,再近一步的贴身服侍,他根本不需要,黛西也不敢僭越。
说起来,之所以黛西会在他生日后的这段时间休假,还是因为当年阿初答应过黛西的舅舅,给他们一家画张全家福。
阿初不会食言,当年从他这里消失后,就去找那家人把全家福完成了。
黛西舅舅一家在事后得知阿初就此离开,再也不会回来的消息后,还把画全家福的那一天当作了家庭纪念日,家庭成员都要请假回家团聚。
“是。”
黛西乖顺地应道,见该隐又把她当作了空气,放轻脚步,默默退出了房间。
不急,不急。
还有的是时间,她不着急,慢慢来。
......
再一年,同一日,站在窗前从早到晚,从月升守到日落,该隐既没有等来他的生日礼物,也没有等来电闪雷鸣,只有记性不好的黛西,踩着日出之前的晨光来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