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贡院门口就已经人山人海,抬眼望去,皆是人头,而远在京城几千里外的江南越州城,郑嘟嘟也挥别送行的爹娘,自信满满的步入了考场。
三场九天,不论考生还是考生家人们都仿佛脱了一层皮,从紧绷中一下子放松下来,难免放浪形骸,因此在考试结束后的那几天里,大街小巷的酒楼茶馆几乎被一群群的书生包场,推杯换盏、对酒当歌,一个个的甚是狂放不羁。
一直到放榜之日临近,整个城池都在瞬间再次陷入到紧张的气氛之中。
九月下旬,云萝收到了来自江南的喜讯,郑嘟嘟完成了他要与兄长并肩,十五岁考中举人的愿望,就是名次略有点靠后。
本次江南乡试共取中四十九名,他排在第四十八,再一次低空飞过。
今年,整个长乐县都只有他一个举人。
云萝的目光在那个名次上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往下看,似乎对这个名次没有一点想法,但嘴角抽搐的那一下却又似乎内心并没有那么平静。
信的后面,说起了到明年正月里,孙氏的孝期也要结束了,届时,郑丰谷和刘氏将会再次前来京城,与成王府商议福慧县主和文彬的婚事。
只是,如今文彬远在新罗,轻易恐怕回不来,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婚期,到时候又该如何安排?
此事云萝也没有办法,只能到时候再看。
傍晚,景壮壮放学回来,看到了云萝随手放在桌上的信,便踮起脚尖好奇的看了两眼,然后歪着头疑惑问道:“娘亲,郑文安是谁?”
小福绵从手中的鲁班锁抬起头来,喊道:“我知道,是嘟嘟舅舅!”
景壮壮眨眨眼,这个舅舅他还是知道的,经常能在家里听见,据说他也曾见过,就是已经不记得跟这个舅舅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场景了。
于是忍不住好奇的多问了几句,得知他考中了举人,明年就要来京城了,不禁感叹一句:“好久呀!他是不是走得很慢?要不要我们派辆马车去接他?”
对他来说,从今年到明年,真的是太久了,到时候他都已经五岁了!
小福绵扔下鲁班锁颠颠的跑了过来,拉着景壮壮问:“哥哥,今天先生给你讲了什么故事?”
景壮壮的注意力被转移,清清嗓子,摆开架势开始给弟弟讲故事,“今天先生给我们讲,说有一个行商押着好几辆大车到西域去贩卖茶叶,出边塞之后,路过一个叫沱河的部落,沱河部落很穷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