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突然打了个喷嚏,震得手中剔透的玻璃盏差点滑落到地上,吓得他赶紧用力抓住,然后抚着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吓出我一身白毛汗!”
太子在边上轻蔑的斜他一眼,“一个玻璃盏就把你吓成这样?没出息!”
郑嘟嘟晃了晃头,幽幽叹息道:“不是呢,我刚才突然觉得心里一慌,好像有啥不好的事要发生。”
太子爷的白眼要翻上天,一把扯过他手中的玻璃盏放进匣子里,没好气的说道:“别神神叨叨的,回头我叫几个太医来给你看看,是不是心不好。”
郑嘟嘟气结,“小爷我身体好得很!”
“那谁知道呢,说不定藏在角落里没被人发现,还是仔细查查才放心。”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就盼着我有点啥毛病呢?”
“你想多了,本宫这是关心你。你知道这世上能让本宫主动关心的人才几个吗?你不说感恩戴德,竟还敢质疑本宫的好心?”
两人日常斗嘴,玻璃坊内的匠人们如今都已见怪不怪,毕竟他们还见过这两位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向的大场面,如今这般实在是毛毛雨。
八月廿八,宜嫁娶,成王府养了整整十九年的福慧县主今日终于出嫁,从几天前,成王府内就张灯结彩,前来道贺送礼的宾客络绎不绝,今天更是满堂彩。
与此同时,和成王府隔了两个坊的郑府也披红挂绿,喜盈门。
福慧县主的大笔嫁妆昨日便已经送达,其丰厚虽比不得当年的安宁郡主出嫁,却也为人津津乐道。
郑家在京城没有什么亲眷,但郑府今日仍十分热闹,有从江南白水村赶来贺喜的郑丰庆和郑丰收两家,有文彬的同窗同科同僚,也有奔着景、卫两家而来的其他官宦人家。
辰时,一身喜服的文彬就领着一大群宾郎吹吹打打的往成王府去迎亲,家中人则忙着招呼上门的客人。
云萝的身份摆在那儿,没几个能让她亲自接待的,但她也没闲着,而是在陪第一次来京城的郑家伯娘和婶婶,听她们说说这几年村里的情况。
说着说着,小胡氏就忍不住说到了郑虎头。
提起这个不省心的儿子,小胡氏就心塞,捂着胸口简直是痛心疾首,“那个混账,嘟嘟和小虎都快要赶到他前头去了,他还一点不着急,之前好歹还能通信,现在他跑到那啥新罗去了,听说离我们这儿可远了,连点音讯都没有!”
云萝也不禁默然,她本身虽觉得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