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和沈汐禾在皇宫中分道扬镳后,凤绯池又带着疾风,主仆二人乘轻功悄无声息地出了宫。
“陛下,您这是去哪?”
疾风不太明白,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是有什么机密大事。
结果,他就被凤绯池带到了城西河畔的下游。
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但又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那认真地在下游捡河灯翻找什么的身影,这……
不太像他认识的陛下了。
凤绯池专注于在河里捞起粉色带荷叶装饰的河灯,就没看见自己属下那错愕复杂的眼神注视了。
他眉心打结,一个个捡起来打量了眼,又一个个放下。
直到——
“找到了。”
他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喜悦,而后将河灯微微举起来,“疾风,灯笼。”
疾风便提着灯笼走近,往前照了照,但聪明地没有好奇去看自家陛下手上举着的河灯。
——信女愿四国安泰,海晏河清,天下人不再受战乱之苦。
这一句是笔走龙飞的大字,但他转了一圈,发现另有一小行像是藏起来的碎碎念似的字。
——凤绯池,希望他再给北齐一些时间吧。
凤绯池默念着这一行字,甚至脑海里都能想象得出,她如果说这话时的神情。
智多近妖。
此女竟是什么都明白。
他好笑地摇了摇头,太聪明也不是好事,但怎么办呢,他倒愈发期待,给她一些时间,她能将如今破碎的北齐,如何重整了。
将河灯重新放回河里,凤绯池手负在身后,抬头望着天上这轮明月。
她的胸襟远比四国许多当权的男子开阔,她心系天下,而不止北齐,这叫他不得不高看她一眼。
只可惜,他从懂事起,便只知道,为达目的该如何不择手段,从未想过要考虑旁人。
他们的道,自是相悖。
起风了,他伸手,探了下,而后闭了下眼,再度睁开时,已然恢复了清寒冷沉。
“走吧。”
是时候回去了。
沈汐禾,看在你的份上,孤暂且给你北齐一些时日休整。
南魏帝要回南魏,北齐帝得知后,有些不安,他在凤绯池面前,不知为何,本能地有些怵得慌。
他咽了咽口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