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从殿内出来时,南宫凛正被杖刑。
他忍着痛,怒目而视沈汐禾,但后者却目不斜视地从他身旁经过。
沈茂倒是停下来了一瞬,他看着南宫凛被杖刑还不忘瞪自己女儿的眼神,只额头青筋暴了暴。
“望王爷明白,和离后,你便再无权管教小女,不管她触犯了您什么,自有我这个当父亲的管教。若是王爷再对小女动手,就是拼上这条命,沈茂也不会退让!”
说完,不管南宫凛是什么反应,他快步追上了前面抱着装了剑的匣子的沈汐禾。
父女俩直到出了宫门,沈茂才唤了她一声。
“汐儿。”
沈汐禾站定,缓缓抱着剑匣子回身,眼中无悲无喜。
却刺痛了沈茂,他从前多妍丽活泼的女儿啊,才十七岁,便被蹉跎成了这般看透红尘似的性子。
他微微哽咽了下,“是爹没保护好你……你怎么从不告诉爹,九王竟是这般待你的?”
她逐渐少回国公府了,他以为她嫁人了,以夫家为主了,便也不打搅她,九王宠爱侧妃这事,并不公开,他没见过,便以为她过得好。
可是他看着瘦了这么多,一身是伤,和离这么大的事,她也不找他做主,只身在外漂泊,原本的怒其不争,也化作了满心心疼。
“爹带你回家,咱以后都不进宫了,爹养你,啊。”
他伸手,要触碰沈汐禾,后者不大自在地避了避,完全是下意识之举,但沈茂却双手僵在半空,只觉剜心之痛。
他以为沈汐禾在怨他,是了,她和离后回来,他却不见她,嫌她好好的嫁了人不安分,丢了国公府的脸,和她赌气。
可是他却不为这孩子想想,只记着她出嫁前是多么任性厉害,却忘了她是他的骨肉,和他一般要强,打落牙齿和血吞,也绝不会向旁人诉苦。
沈汐禾见俊朗的男人一副快哭了的样子,顿时有些头大。
她抿了抿唇线,斟酌了下言辞,才道,“不怪父亲,是女儿眼拙,嫁错了人。”
似乎意识到这干巴巴的话很生分,她又努力放缓了语速,显得不那么生硬,“当初父亲阻拦过,是女儿不听您劝,今日之种种,都是女儿自作自受。”
这一声“自作自受”,叫沈茂又是气又是心疼。
“傻孩子,傻闺女!”他看着沈汐禾的额头,再看她明显使不上力的右手,气得胸口起伏,“爹恨不得,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