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蜀王并无反意,也不曾矫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冯恺的手笔,并且蜀王也确实被其拿捏在手里了呢?”
庄梓很显然是认定了自己的猜想,也试图让众官接受自己的观点。
“这才是最可怕的。”孙一渤肃声道:“如果真如庄大人所设想,祸不久已!”
“愿闻孙大人高见。”庄梓拱了拱手。
孙一渤满脸凝重道:“在本官看来,李自成也好,张献忠也罢,只要朝廷痛定思痛,下定决心清剿之,那么平灭逆贼不过时间问题罢了,因为这些逆贼只是流匪,虽势大,但终究只是无根之萍,必难长久。
然而此子不一样,若按庄大人所言,那先不必去考量此子是如何挟持蜀王的,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子极有远见!
他挟持蜀王,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编练新军,还能让我等只能眼睁睁看着,既无可奈何又投鼠忌器。
另外此子操练军伍,打造兵器,锻造甲胄,又说明什么?
说明此子也知道流寇终究只是匪,其下场必然好不到哪去,所以他打造出的这支军队其战斗力绝对不容小觑,甚至不会弱于大明的精锐之师!
而且此子或通韬略,知道蛰伏,以待时变,一旦他大势已成,恐怕依旧会打着蜀王的旗号,以护翼大明江山社稷,甚至清君侧的借口征伐天下!”
庄梓怒道:“难道我等只坐视!”
“庄大人的心情本官感同身受。”孙一渤叹息:“但是庄大人先前也说了,我们没有证据,甚至连蜀王的面都见不到,能奈他何?而且在本官看来,不管是蜀王想要造反还是这冯恺图谋不轨,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是坏事。”
一众官员尽皆不解,唯独龙文光轻捋胡须,面带淡然微笑。
“四川如今还算太平,但谁都不敢保证会一直太平下去,那么蜀王身为四川藩王,手中有兵,自然会痛击来犯之敌,护四川水土,如果是冯恺,如今冯恺就是想要效法太祖,玩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那一套,先让外界拼个两败俱伤再说,而在这之前,他也不可能会让外敌染指四川!”
庄梓苦笑着摇头:“孙大人的意思,本官明白了,说白了就是四个字,饮鸩止渴……”
“既然庄大人觉得是饮鸩止渴,那么本官觉得我等当下唯独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
“不管不顾,举兵伐之!”一直不曾开口的都指挥使梁岚出声。
孙一渤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