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坐一旁的刘之渤喃喃道:“天有灾祸,妖孽横生,梁岚暴起杀人是铁了心要附逆,冯贼炮轰郡王府更是无所顾忌,这等逆贼若是再给他一两年的时间,天下何人能制,届时怕是天塌地陷的大祸呐。”
蜀王郁闷道:“刘大人也说了,冯贼都敢炮轰郡王府了,他还有什么不敢干的,咱们现在都被软禁,连消息都传递不出去,就算愤怒也是于事无补。”
刘之渤冷笑道:“大明是朱家的天下,殿下是朱家的子孙,如今却眼睁睁的看着冯恺这头恶兽在眼皮子底下成长,最后变成能吞下大明江山的恶兽,就是不知道殿下百年之后去了地下,可有颜面去见蜀藩历代先王,可有面目去见皇明历代先帝!”
“刘大人说的轻巧。”蜀王怒道:“如今这蜀王府外来回巡弋的贼军不低于两千之众,本王就算不甘心又能如何,难不成让本王提刀出去拼命!”
“殿下可以死!”
“你说什么?大胆!”蜀王脸色一连数变,确实没想到刘之渤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
刘之渤很是平静道:“人都是要死的,这是轮回宿命,贵为天子也逃不掉的宿命,蜀王就这么怕死吗?冯贼现在是摆明了要打蜀王的旗号,朝廷也是因为知道是蜀王您在招兵买马,所以冯恺能在成都扎根积蓄力量,而朝廷也只能自我欺骗,把剿匪的重心放在李自成等逆贼身上,可蜀王您若是死了呢?
冯贼扯什么虎皮,朝廷若是知道您死了,会不会派人来收缴军队,届时就会逼反冯恺,只要冯贼起事,那么朝廷就算是瞎子也知道该怎么做,那么没有积蓄足够力量的冯贼最多就是一个流寇罢了,可现在,最多两年,冯贼必然会成为祸乱天下的盖世枭雄!
如何取舍,殿下难道就真的看不清吗?”
刘之渤说的头头是道,听的众官都觉得甚为有理!
冯贼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别的,他最可怕的是能忍懂蛰伏,和当年洪武皇帝广积粮,缓称王几乎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这样的枭雄被逼起事不可怕,一旦主动竖起叛旗才是最可怕的,因为那样必然会掀起一股恐怖的飓风,将已经岌岌可危的大明扯得粉碎!
蜀王气的面红耳赤,怒道:“若是本王不惜此命便能挽救大明江山,那本王或许也死得其所,可你们这些整日里只会夸夸其谈的文人,本王给你们面子,即便你们被囚禁在这端礼殿,也对尔等依旧礼遇有加,想要什么都满足你们,怕你们寂寞还送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