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兄怎么看?”周德邦问。
雷山押了口茶反问道:“雷某看什么?”
周德邦笑道:“我们四家在这成都府也算是同气连枝,这几十年间也多有姻亲往来,雷兄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雷山冷笑道:“周老弟和武锐军做的老大生意,有些事还需要问吗?”
周德邦笑道:“雷家去年贩卖给武锐军的粮食高达百万石,赚的银子可不比周某少。”
雷家和周家关系一直不太好,主要还是商业竞争太激烈,周家主营的产业,雷家想涉足必遭打压,而雷家主营的粮食,周家同样只能止步门外。
商贾逐利,如果能有把生意做大的机会谁能放过,于是互相不爽也就顺理成章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争,争个屁。”邵瑛年纪大了,这火气可不小。
“好了。”俞扈做起和事佬,笑道:“周东家和冯逆做战马生意,还去在西郊大营大醉而归,不知周东家觉得武锐军如何,可能成事?”
谈到正事,周德邦肃然道:“天下大乱,礼乐崩毁,大明亡国之势几乎无可避免,即便能歼灭乱贼,以当前来看,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就好像汉非直亡于黄巾,唐非黄巢取而代之一样。”
俞扈颔首道:“此乃中正之言,国之将亡,妖孽横生,大明垂两百七十余年,这气数也确实是尽了。”
“李自成、张献忠之流终究是匪贼,在周某看来实难成气候,但是武锐军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俞扈、雷山和邵瑛三人脸色顿时一变。
周德邦苦笑道:“现在祸乱天下的巨寇,他们之所以起事,是因为官逼民反,是因为活不下去,那么与其等死,何如放手一搏,只不过亡命多年,实力滋生野心,但要说这二贼已然有信心取大明江山而代之,那纯粹就是胡扯,至少现在二贼肯定没有。
但是冯逆完全不是一回事,周某虽然和其接触时短,但此人有勇有谋却是不争的事实。
而且冯逆练兵极有章法,短短不到两年时间拉出来的武锐军已然算得上是当世虎狼,至少周某可以断定,寻常官军乃至边军绝非武锐军之敌。
而且诸位也知道,冯逆对成都豪族几乎秋毫无犯,这是什么?这根本就是奔着改朝换代去的,冯逆有这个雄心,也有这个力量,周某敢断言,一旦冯逆领兵出川,大明危矣。”
雷山等人再次沉默,身为世家大族,最怕的就是改朝换代,因为改朝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