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瑛一叹。
“蜀王家大业大是不假,可武锐军开销何其巨大,照冯逆这般不惜血本打造军队的手法,要不了两三年,蜀王府就会被掏空,到了那个时候冯逆要养军,这银子哪来?
靠征税?地盘就这么大,哪来的多少税?至于川外,除了江南以外都已经赤地千里,哪来的税征,真说起来,有志向想夺社稷的豪雄安抚百姓,予民生息都来不及,还会苛虐民间?冯逆可不是李自成那样的草寇。
得民心者得天下,豪雄者枭雄也,为了收拾民心可用尽心机,最直接的办法自然就是将那些往日里苛虐百姓的大族可铲了。
如此一来,民心有了,抄来的银粮可以养军,夺来的土地可以分给百姓,让那些流民能够安然返乡,此为安民之本!
所以冯逆必然会收拾我们,之所以现在没动手,无非没到时候罢了。”
雷山脸色难看无比,雷家坐拥十几二十万亩土地,这要是跟江南豪族比,那算不得什么,可川西少地多山,十几万亩良田是什么概念?
那就是一等一的绝对大地主,反贼蛊惑人心最惯用的手段便是喊‘均田免赋’一类的口号,比如现在李自成就是这么干的。
冯恺要是也这么干,那么雷家必然首当其冲!
“难道我等就只能坐以待毙!”雷山不忿。
“想办法结交吧。”邵瑛沉叹。
“如何结交,岂知不是与虎谋皮?”
邵瑛摇头道:“与虎谋皮也比坐以待毙的好,更何况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雷山看了看周德邦,他知道周德邦因为战马生意和冯恺结了个善缘,所以想让其代为引荐,但是这么多年的矛盾,一时半会哪里能拉得下个脸。
当然,雷家也和冯恺做生意,但是生意和生意岂能一概而论,武锐军缺战马,周德邦替冯恺弄来了战马,这都能算是恩,而他卖粮食属于正常贸易,他不卖有人卖,成都没这么大粮商,川西各州府的粮商可不少,难不成他敢拦着或者哄抬粮价,那当真是把自己脖子伸到冯恺刀下任由其砍了……
而且雷山始终觉得周德邦和冯恺的勾连绝对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可哪里不对,委实又说不上来。
“雷东家……罢了,周某与雷兄只是生意上的矛盾,但说到底在成都府还是同气连枝,需要相互帮忖,既然雷兄没有什么好办法,周某倒是有些注意。”
“周兄能不计前嫌,雷某惭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