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袁老四和方小六在战场上或许还敢抗命,幸连这个炮营主将还敢在没有得到正式军令之前就自作主张,但是他不行。
或者说梁岚自己也不敢赌,他不愿意自己好不容易在冯恺哪里建立起来的信任因为自己的抗命而烟消云散,这不值得。
然而不敢抗命不代表梁岚不想知道原因,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因。
首先是不值得,尽管梁岚觉得就算是在黑夜当中,他锤炼出来的骑兵战斗力也不会弱到哪去,也一样能像割麦子一样轻松的收割那些已经失去斗志,一心只想着逃命的溃兵性命也是一样。
但是冯恺坚定的认为穷寇莫追,这些残兵败将在厮杀了一天之后还能不约而同的趁着黑夜突围,很显然,他们对于生的渴望很炽烈,他们的士气甚至都没消亡多少,这个时候阻止他们,尽管能杀敌甚众,自身伤亡也不会小。
不是冯恺觉得武锐军战兵不能死,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毫无价值的去死,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既然能轻易的打死一条狗,为什么要让狗在死之前狠狠咬自己一口?
其二,这些逃出生天的溃兵精气神已经彻底废了,他们现在都已经觉得自己不是武锐军的对手,宁愿选择自相残杀也不愿意冲击武锐军大阵就已经说明了一切,现在不敢,那么以后就只会视武锐军为洪水猛兽,武锐军所到之处,恐怕连躲都来不及。
这种恐惧感就跟瘟疫一样是会蔓延的,等到这些溃兵跟东路军汇合,就会把这恐惧感传到东路军,去了北京,瘟疫也就到了北京。
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其三,收获……这一战的战果很大,大到已经超出了冯恺的预计,尚可喜部一万一千人马,冲阵的时候死了不到两千,跪地投降的有九千多,很显然这些投降的不是不想逃的越远越好,而是不敢。
武锐军的骑兵就在东面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要逃跑,能跑的过马?
到时候恐怕就是一路横杀,尸横遍野,别以为扔掉了刀枪,脱掉软甲就能化妆成流民,当过兵的和没当过兵的哪怕眼神都能分辨出来,更别说他们手上还有握刀的茧子还有身上的伤痕。
逃,就是死,不逃,应该能活,毕竟他们头上的老鼠尾巴也不是自己愿意剃的,罪魁祸首是尚可喜,现在尚可喜已经死了,脑袋都成了烂西瓜。
就是不知道冯恺有没有用敌王人头制作酒器茶盏的习惯,要是有,那未免有些可惜。
很显然,他们选择投降是无比